即使被非人的生物叼住手腕,男生的神色也沒有任何變動。babyface口中真正的母親,即使不去猜測喬魯諾也意識到那是誰,這使他在心情複雜之餘對babyface的戒備放鬆了一些。
但又有新的疑問出現,按照替身的說法,它隻能從母親的血液中汲取養分,babyface把他和你都當作母親,也就是說在這個替身的眼裡,你們的血液是一樣的。
難道你們有血緣關係?喬魯諾直覺這是不可能的,但一切隻能等到他和你見麵再問清楚了。
而與放鬆警惕的喬魯諾不同,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米斯達的手不著痕跡地搭在槍上,就算是喬魯諾自願,無論如何這個來路不明的替身已經傷害了他的同伴。
納蘭迦和福葛則默契地調整位置,和阿帕基一起將babyface圍在中間。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babyface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生長,很快就同喬魯諾一樣高了,它的神色也褪去孩子的懵懂,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漠來。
“布加拉提在烏龜裡,我需要進入烏龜才能解除我的能力。”
這話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爛到不能再爛的借口,米斯達的槍已經抽出來,卻被喬魯諾按住,男生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不用擔心,米斯達,你留在外麵開車,我們要儘快到達目的地。”
他冷靜的語氣讓所有人不知不覺按照他的步調行事。
即使才加入不久,但在布加拉提不在的情況下,喬魯諾已經隱隱有了領導所有人的趨勢。不管是已經知道這一點,還是察覺到這一點,或者仍然對此一無所知的小隊成員們,喬魯諾的指令使所有人並不因為失去布加拉提的領導就陷入混亂,他們仍然保持了一種緊密默契的配合。
梅洛尼已經放棄了,甚至你都比他更關心babyface傳來的消息。
紫發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用手指順著你的頭發,打發列車上的時間,其實這次這個娃娃臉完全是個失敗的產物,他完全可以直接回收,重新製造一個更聽話的孩子。但是裡蘇特顯得對這一切興趣缺缺,他並不關心娃娃臉能否抓回特莉休,能否取得boss的線索。也就是說隊長大概有彆的安排,按照你們之前的對話,梅洛尼猜想他確實隻需要配合著演一場戲。
隨便吧,他不是那種不允許失敗的人,何況他也很好奇,你的孩子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事實上,這完全脫離他掌控的替身讓他感到了一絲新奇。
想到這裡,梅洛尼的心情又好起來。
你抱著膝蓋坐在男生兩腿中間,黑色的眼睛緊盯著屏幕,娃娃臉遵守約定將布加拉提重組,但大家對他的態度依然冷漠,這使這個敏感的孩子感到不舒服,但喬魯諾給予他食物的決定讓娃娃臉按捺住離開的衝動,呆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否則一場戰鬥是無法避免的。
babyface並不害怕戰鬥,它隻是察覺到你不希望它那樣做。
布加拉提經常幫助彆人,但這樣的他也沒有照顧替身的經驗,男人遲疑地走到娃娃臉身旁,遞了一杯水給它:“不知道喬魯諾是怎麼說服你的,抱歉,等我們到達目的地就會放你離開。”
“babyface不需要喝水。”娃娃臉冷漠地拒絕了男人。
你透過沮喪的信息察覺到娃娃臉的情緒,斟酌著安撫它:「很快我們就會去接你了,他們不會傷害你的,不要害怕,babyface。」
「不,媽媽,我不害怕,他們傷害不了我,請不要質疑我的能力。隻是梅洛尼創造我是為了完成任務,但現在任務失敗了。」
你忽然意識到babyface是完全脫離主人意誌的替身,它有自己的思考,它,不,他原來真的是個孩子。而沒有人對它有任何感情,哪怕是你,這是多麼殘忍的事。
「喬魯諾不是教會你交換了嗎?你用任務交換了生存,你活下來了,你的生命完完全全屬於你了,babyface,現在任務與你無關了,你不需要為了任務而存在。」
「……那麼我該為什麼而存在呢,媽媽,我感到困惑。」
他需要一個存在的理由。
即使人生並沒有什麼意義,但總需要一個理由好讓人不至於陷入虛無,好讓生活不會脫軌。就像布加拉提要守護那不勒斯,就像喬魯諾要從內部改變熱情,就像你要改變命運的結局。
「那麼就為了找到你接下來存在的理由活著,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