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蘇特輕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梅洛尼呢?”
“給你做飯去了,你不能指望我在淩晨抓個廚師起來。”梅洛尼一邊推開門一邊說。
你的神色一下子變得複雜,你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男人了。
他其實比任何人都單純不是嗎。
梅洛尼當作沒看到地把叉子塞進你手裡。
你食不知味地吃完梅洛尼煮的意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梅洛尼竟然會做飯。
男生又把握著叉子發呆的你從床上拉起來:“裡蘇特跟你說了嗎,他們已經快到了,快點收拾你自己,難道你還指望我給你換衣服嗎?”
他的動作有一些刻意的粗魯,你的浴袍鬆開,梅洛尼很快地側過臉,把你扔在床上就離開。
你拽著浴袍領子,明明他見過你的身體,那時候他還笑著說不用在意,你可以把他當作醫生。
可這一切突然都變了。
擁有即為失去,如果你不曾和他們見麵,不曾被梅洛尼的接納,你本不會失去他的。
你忽然產生了一種怨恨。
命運給予你,原來隻是為了惡毒地在你無法承受失去之後奪走。就像布加拉提,就像阿帕基,就像梅洛尼。
就像喬魯諾。
你沒有穿梅洛尼他們給你臨時買的換洗衣物,而是換了你來時穿的那套衣服,不是與他們分開的那天穿的,是這次回溯最初你穿的那套,你自己的衣服,你過去的衣服。
更令你感到反胃的是,你竟然慶幸加丘和喬魯諾即將在這兒展開一場戰鬥,那讓你可以理所當然地轉移注意力,讓你心安理得地逃避這一切。
你們很快就到達了車站前,喬魯諾和米斯達在水裡,加丘則在岸上,而他們看起來都幾乎精疲力儘,米斯達看起來最糟糕,他受了重傷。你知道就算裡蘇特說他交代過加丘,以加丘的性格也絕不可能安安靜靜等你們過來的,裡蘇特隻是在安撫你罷了。
babyface一看到你馬上就毫無留戀地丟下了喬魯諾,你接住他然後把他放在肩膀上。
大概為了能將他隨身攜帶,喬魯諾讓babyface縮小了身體,他現在和被霍爾馬吉歐縮小的你差不多大。
“抓住我的頭發,免得掉下去,babyface。”
“會弄疼你的,媽媽。”
“不,比那更重要的是彆讓我擔心。”你皺著眉,暗罵更需要注意這點的是你自己。
“你怎麼在這?”加丘說。他不讚同地看了一眼梅洛尼,即使你們一起行動,他也不該把你帶過來。
可這話你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你完全無視加丘朝米斯達走過去,伸出手拉住他——淩晨的氣溫本來就很低,河裡全是加丘製造的浮冰,一靠近河岸你就冷得幾乎要發抖,但這種程度的不適你已經可以完全忍耐了。
“你想做什麼?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米斯達的心重重地沉下去,情況已經完全朝著敵人傾斜,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他必須承擔起自己錯誤決策的後果,哪怕需要他犧牲自己的性命。
“快上來,難道你想凍死在河裡?”你手上使勁,但沒有米斯達的配合你是拉不動他的,加丘遠遠站著無動於衷,他沒有過來把米斯達踹下去已經是克製,而裡蘇特和梅洛尼都走向了加丘。
沒有辦法,你看向喬魯諾:“快過來幫忙!”
……你和喬魯諾認識?難道你並不是敵人?這讓米斯達的態度鬆動了,但卻讓他感到更加困惑。
那個穿著冰鎧的男人並沒有來製止你,他們明明剛才還打得難舍難分好像必須有一方死去才能結束,這一切就因為你的出現而荒謬地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