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歐完全沒有這樣可以作為借口的對象。
“那大概是boss落在這的。”托比歐漫不經心地說。
你像卡殼的發條玩具一樣垂下頭,然後把最上麵那件襯衫拉出來,裝作好奇的樣子打量,慢吞吞地說:“哦……黑手黨boss的衣服,也沒有很特彆嘛……不過摸起來倒是很舒服,你知道這是哪個牌子嗎,嗯,應該是定製的吧?”然後你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把襯衫丟回抽屜:“喂,你和boss是什麼關係啊?他的衣服怎麼會在你這?!”
你沒有回頭去看男孩的反應,而是狀似糾結地又伸手把那件襯衫拿出來仔細疊好再放回去:“總之不要告訴boss我碰了他的衣服哦,否則他一定會生氣吧……”
你感覺到托比歐慢慢從背後環住你,像小心翼翼避免驚動獵物的蛇一樣。就當你擔心他是否要這樣勒死你的時候,男生帶著一點笑在你耳旁說:“當然……我們是家人嘛,家人,應該比上司更重要。”
你起了雞皮疙瘩,因為他溫熱的吐息更因為他說出的話,拜托,迪亞波羅一定明明白白地聽到了吧,這下你真的完全死刑了。
可你當然不能勸他迪亞波羅比你更重要,否則實在太過可疑。
你抓住男生圈住你的手臂,柔軟的針織布料讓你的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boss會來這嗎?”你表現出緊張不知所措的樣子,“那家夥,不,不對,教父一定是個可怕的人吧,我覺得……我覺得他肯定不喜歡我在這。”
“我不是說了不會有彆的男人來嗎,總之,不用擔心啦。唔,雖然那樣說也不太對,反正你是不會和boss碰麵的,放心吧,我想boss大概有一些潔癖,他隻在我不在的時候會來,所以你隻要跟我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雖然你覺得那大概不能稱之為潔癖,但是你相信托比歐說的都是實話,但這小子從來都沒有想過迪亞波羅和他是一體的嗎?是他太過遲鈍,還是boss阻止他往那方麵想?
可總而言之在托比歐說出你比他更重要之後,迪亞波羅絕對會找機會殺掉你這個影響到托比歐的存在的,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
你回過身,在男孩微微困惑的眼神中抱緊他。
你是那樣瘦,那樣脆弱,你在他懷中微微發著抖,托比歐隔著布料摸到你凸起的一節節脊椎,像因為恐懼而變得溫馴的小狗。
你真的在害怕,他想。
“絕不要離開我,托比歐。”你的聲音又細又小,在靜靜的房間裡像花瓣落下的聲音,隻有那個和你緊貼在一起的男孩能聽到。
托比歐睜大眼睛,然後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笑了。真抱歉啊,你是那麼可憐,可他卻如此高興。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離開他,你是活不下去的,你是隻屬於他,隻能屬於他,隻需要他,隻能需要他的可憐的人質。
你隻有他,你隻能祈求他。
這樣的關係比血緣更為親密。
男生欣喜地收緊環住你的手臂,你們的心臟貼在一起擠壓,跳動,膨脹。
兩具相似的青澀的軀體像兩株纏繞的藤蔓,親密粘連,彼此依賴,又在土壤底下交纏著爭奪養分。
“我絕不離開你,姐姐。”托比歐喃喃。
你聞到男孩針織上衣洗衣粉混著陽光的的氣味,垂下眼睛,深黑色的眼珠如同一片漆黑的湖泊。
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對托比歐的影響大到迪亞波羅不能殺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