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無論安建國去哪修車都會把安歲帶在身邊。
日子一天天過去,安建國夫妻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歸,但是生活並沒有隨著他們的忙碌變好。
他們的日子雖然緊緊張張,但是給安歲的也是他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他們不舍得讓安歲吃和他們一樣苦。
北方的六月雨水最多,這天晚上劉英在床上哄安歲睡覺,安建國去鎖大門,“滴答滴答滴答”幾滴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劉英已經見怪不怪了,輕輕拍了拍安歲就下床拿盆和桶放在漏雨的地方,“這石棉瓦又漏雨了”劉英輕聲抱怨道,“什麼時候換石棉瓦啊?”劉英對剛進房間的安建國說,“在過一陣吧”安建國說,劉英沒再說什麼了,她知道,她們沒有多餘的錢換新的石棉瓦。
雨過天晴,第二天太陽格外的好,安建國在房頂搭了幾層塑料棚,然後用磚頭壓住,也能再撐一陣子。
晚上,安建國買了一小塊豬肉,劉英接過說他亂花錢,安建國說好久沒吃肉了,剛好打折。雖然劉英臉上不悅,但轉過身還是笑了,安建國坐在大門口,望著將黑未黑的四周,充滿對未來的迷茫,未來會好嗎?不知道。
他有心事,但他不說,他一個人坐了好久,直到黑夜籠罩了他,直到微弱的路燈亮起,“吃飯了”身後是劉英催促的聲音,“來了”。這個不到三十平方的房間有一個小床,一個櫃子和一台老式電視,一個小桌子和兩個有些舊的紅色小沙發,劉英邊吃邊說“明天我想申請下午多上兩個小時班,安歲你可要看好了,”安建國沒說話,他不願,他心疼,可他沒辦法。
安歲雖然才七個月,可她似乎能理解爸爸媽媽,從來不哭不鬨,爸爸幫彆人修車時,她就在一旁的嬰兒車裡安安靜靜的看著,一聲也不吭。等爸爸工作完,她就衝爸爸笑,安歲總是愛笑,她的每一張照片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