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役期間是一位非常優秀豪腕投手,是有名的強投強打,想來在他的指導下,藥師的打擊能力不容小覷,但是更讓我在意的,是……”澤村用手指了指藥師的四棒,“轟雷市,他與藥師的教練同姓。而且今天藥師的陣容非常奇怪,三島,轟,秋葉,他們三個……”
“都是一年級,藥師的教練把中央打線都換成了一年級。”理解到澤村意思的克裡斯驚訝地說道。雖然青道就是用兩個一年級投手參加正式比賽的,但是在更依靠身體素質的高中棒球中,把中央打線全部換成身體還沒有得到有效開發的一年級,要不是藥師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賽,打算練兵,要不……
“這三個一年級有比三年級生更加可怕的打擊能力。看來我們運氣終於好了一會,可以提前看看藥師藏到現在的秘密武器,恐怕就是那個轟雷市吧。”澤村格外無情的話,仿佛就已經看見了比賽的終局一般。
克裡斯聽到澤村的話非常疑惑,他不明白雖然藥師藏了秘密武器,但是作為棒球豪門的市大三也不會這樣輕易地輸掉。“澤村,你是從哪裡看出來,藥師一定會贏的呢?”
沉浸在自己思維裡的澤村,想都沒想地說道:“那可是雷市的隊伍,他是不會輸在這裡的。”
“雷市?澤村你認識那個四棒?”本來還在思考兩隊實力對比的克裡斯,被澤村的一個稱謂給乾蒙了。本來以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再想想澤村這廣闊的交際圈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無意識說漏嘴了的澤村,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大腦風暴,才勉強從記憶裡扯出一個像樣的理由:“克裡斯前輩還記得我第一場比賽的那個全壘打嗎?”
不知道事情怎麼轉到這裡的克裡斯,茫然地點了點頭。要說不記得才奇怪吧,自家後輩在初登場就打了個全壘打,出儘了風頭。
“我的那一球不是打到觀眾席了嘛,就是前來看比賽的雷市接住的。比賽結束後,他來找我了,還給我演示了一下他的揮棒。他的揮棒的氣勢非常可怕,克裡斯前輩也可以看一看。”事實上,是澤村老遠看見捧著個棒球迷路的轟雷市,出於曾經好友的好意把他拐到了角落,因為好奇自己這位多年好友高中時的打擊實力,哄騙因為接了自己的球而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好友給自己演示揮棒。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克裡斯前輩說比較好。
克裡斯聽著澤村的解釋,雖然感覺澤村還隱瞞了一些事沒有說,但是也看上去不像說謊,也就點點頭放過了澤村。
因為澤村和三年級的前輩關係處得意外地好,連看比賽都和前輩們坐在一起。在旁邊聽到澤村和克裡斯討論的三年級們,也對自家後輩這可怕的交友能力產生了新的認識,出於對自家靠譜後輩的信任,他們也開始觀察位於三壘的四棒轟雷市。
本來就因為人太多而有些過於興奮的轟雷市,可以感受到有幾道熾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本性是非常害羞怕生的他,在三壘上笑得更大聲了。
從轟雷市的笑聲中明白自家好友已經快要被人的視線搞崩潰的澤村,在心裡默默地跟他說了句抱歉。不過,雷市長大後和現在也沒什麼不同,在感受到他人的視線後會感到緊張而放聲大笑,這讓他們隊在賽場上受到了不少裁判的白眼,再加上一個笑容格外特彆的館廣美前輩,一下比賽,就有一些媒體寫他們隊用表情和笑聲威脅對手,這一點到底算不算得上犯規。在他們的本營德州,因為民風彪悍,觀眾們還挺吃他們這種風格的。但是一旦出了德州,甚至還有看他們比賽一定要備著墨鏡和耳塞的傳聞。
不過,這一點並不能掩飾他們的實力。從擊敗“日本第一天才”降穀曉以西區冠軍進入季後賽,再到擊敗五冠王成宮鳴進入世界大賽,他們一步步踩著那些被大眾認為的強者的屍體,走到了職業棒球的頂端,一個五十年都沒有進入過世界大賽的隊伍,奪下了唯一的桂冠。
而被稱作“打擊區的狂笑惡魔”的轟雷市,穿著一身“57號”球衣,站在了世界的中央,他一如既往地狂笑著,這一次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勝者的喜悅。
在澤村二十七歲的時候,他遇到了剛剛失去父親,獨自一人在美國打棒球的轟雷市,在澤村三十歲的時候,轟雷市把他以投手的身份介紹到了自己的隊伍,而他們成為了這一年的世界冠軍。
轟雷市是澤村除了多田野樹外最好的朋友,而現在,他們即將變成最糟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