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VS仙泉四 與休息……(2 / 2)

雖然沒有打中球心,增子還是以自己的力量把球轟到了外野,越過外野手的頭部,直直地穿了過去!

“衝啊,亮介前輩!”

更讓仙泉恐慌的是,位於二壘處的跑者小湊亮介,他直直地衝向本壘,在球被打出的一刻,他就直接跑出來了,完全沒有想過萬一這一球要是接殺應該怎麼辦,青道的打線的可怕之處就在於這一點,每個人都極度相信自己後麵的隊友,並且擁有超高的攻擊性,抓住一切得分的機會,以極高的機動性和連續性擊潰敵方的守備。所以,這一分絕對不能讓青道得到。

“左外野!”位於本壘處的捕手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本壘板上,哪怕自己受傷也沒有問題,隻要能夠阻止青道的得分。

衝向本壘的小湊亮介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他明白對手是抱著何種覺悟在和自己比賽,但是啊,我可是那個笨蛋最尊敬的前輩,我可是弟弟最崇拜的哥哥,我可是青道的一員,所以……

這一分我絕對會/不會讓你,拿下!

在意識到球似乎比他先一步來到本壘的小湊亮介,在快速逼近的捕手手套前,快速奔跑的他一下子就強行停下來腳步,強迫緊繃的肌肉停止運動,在瞬間他就感受到了肌肉發出的抗議,但是,沒有關係,因為一瞬間的停頓,已經讓捕手本來密不透風的防守出現了一絲破綻,那麼就是透過這一小片空白,奪取這珍貴的本壘的一刻了,還沒有完全恢複平衡的一腳踩在潔白的本壘板上,發出一陣微妙的電流,這一分由他拿下了!

青道的休息區發出了足以掀翻棚頂的呼喊聲,誰都明白,這一分對於青道的三年級來說有多麼的珍貴,這是他們為了反饋自己的王牌奪下的一分,這是完全由他們自己在漫長的投手戰裡完全由自己奪下的一分,這也是由被叫做“歉收年”的他們拿下的一分。

隻有兩個人表現得不太正常,一個是在裁判宣布得分有效後依舊呆愣在本壘板的小湊亮介,另一個是,好像要把手裡的棒球捏碎的澤村。在澤村旁邊的小春感受到的尤為明顯,在哥哥跑上本壘的一瞬間,澤村的臉色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仿佛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曾經在觀看藥師和市大三比賽時在澤村身上感受到的可怕的氣勢也溢了出來,金黃色的瞳孔就像是沒有溫度的寶石一樣,直直地刺向回到休息區的跑者身上,又好像是在看那人身上殘留的來自過去的幽靈,總之,這樣的澤村在小春眼中陌生極了。

“春市,”好像是澤村的人開口了,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卻更令人感到恐慌了,“等一下教練一定會派你上場代打,你要瞄準那個投手的曲球打,無論怎樣,你都一定要得分,你明白嗎?”澤村雖然在賽場上非常霸道,但是他也很少會對人說出“無論怎樣”的指令的,所以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家夥到底是誰?

在小湊春市眼裡,一隻冰冷的手從陰影裡伸了出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像是期待,又好像是威脅。

澤村和小春的互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是位於台風眼的中心看上去也都是平靜無風的樣子。

澤村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在第六棒禦幸一也被四壞保送後,青道再次遭遇滿壘得分的大好局麵,輪到第七棒的白州的時候,教練的確讓自己上去代打了。被賦予一定要得分的使命的小春,明明是第一次站在打擊區上卻感覺到了如同冰窖一般的寒意。

比起教練的期待,他的腦子裡記住更多的是,那雙冰冷的手,以及那句“瞄準那個投手的曲球打”,打曲球,打曲球……他的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這句話,所以在看見曲球的一瞬間,他就下意識地出手了,沒有平時先觀察的習慣,隻是在看到這一球的瞬間身體就下意識地動了,在真正敲中這一球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可以把這一球轟出去。

看見小春打出來一發清壘安打的時候,澤村臉上的冷意消了一些。小春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打者,他的球感非常好,擁有可以抓住一些難打的球的球心的反應神經,但是由於他本人害羞的性格他在打擊區容易想太多,再加上他還沒有充足的經驗能和亮介前輩一樣精妙地選球,所以現在的他在什麼都不想的情況下,反倒會表現得更好一些。這不過這並非長久之計,任何一位優秀的打者都不能隻是單純依靠直覺。所以,是他毀掉了小春的初次登場,這一次並非是小春向自己親愛的哥哥的致敬,而是被人操控地如同木偶一般的打擊,這一點他不會否認。但是,這場比賽絕對不能再拉長了,他明白教練想要練兵的意思,他也明白憑自己絕對不可能改變教練的想法,但是……隻有亮介前輩,自己絕對不會讓這場比賽毀了他的。一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對現在的亮介前輩說,還是在對日棒時期的亮介前輩說的了。

所以……哪怕徹底打破這個投手也無所謂,什麼連續打線也無所謂,他要提前結束這場比賽,他看著被自己打飛到觀眾席的一球,感受到因為揮棒過於用力而有些發酸的手掌,現在是8:1了,離提前結束比賽還有兩局。

久違在比賽中打出全壘打的澤村和打出兩分安打的小春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小春依舊沉浸在那被操控的一次打擊中,那種來源於未知的恐懼在折磨著他;而澤村則一直在念叨著“還差兩局”,兩個人給人的感覺都非常不對。青道的眾人雖然疑惑,但是想到小春是第一次登場可能是緊張,而澤村他一直一到了賽場上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或許這是他集中精力的一種方法吧。隻有在一邊的小湊亮介一邊忍受著發痛的小腿,一邊皺著眉看向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