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VS稻實九 “與我們針……(2 / 2)

站在投手丘的丹波點了點頭,他也明白現在自己的直球還不能對付這樣的打者,還是曲球更適合自己。

是曲球的姿勢呢,果然在失投後,捕手打算讓投手投熟悉的球來恢複手感呢……雖然從捕手的角度來說,自己出於相同的情況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但是從打者的角度來說,這一球也是最好的攻克投手的機會呢,等待,然後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臂上,深吸一口氣,充分利用腰部以及肩部的旋轉,以手腕拋出球棒那樣把球棒充分揮出,最後在自己看見的最佳擊球點,把這一球打出去!

糟糕,這一球還是有些有些靠外,軌跡沒有那麼犀利了,會被打出去的!在出手的瞬間,還是沒有忍住握緊了一些,導致原定的一球發生變化之前離打者沒有那麼近了,站在投手丘上的丹波隻能無力地看著從他頭頂飛過的一球,他甚至都不敢看這一球的結局了……

這一球就像利刃一樣刺穿了匆匆趕來補位的中野手的頭頂,直直撞向邊牆,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稻實的四棒以一個漂亮的二壘安打穩穩地站上了二壘。

情況有些糟糕了呢,零出局,對方的四棒還上了二壘,下一棒還是同為中心打線的成宮鳴,與第三局的情況不同,現在不是隻差一個出局數的時候,比起正麵對決,還是讓明顯發揮失常的丹波前輩快一點度過這個打者比較好,然後在麵對下一個打者的時候再看看有沒有抓雙殺的機會。基於這個想法,禦幸把手套擺在了一個明顯的壞球的位置,沒有關係的,丹波前輩,這並不是我不信任你的投球,隻是單純的戰術安排,先讓我們略過這個打者,攻略下一個打者吧。

按照常理來說,在看見了兩個特彆明顯的壞球後,一般人應該都意識到了自己是要被保送上壘了,也不會主動揮棒,但是作為任性代表的成宮鳴在看見兩個特彆明顯的壞球後,反倒有些火了,給我正麵對決啊,你是投手對吧!怎麼明顯避戰是想乾什麼啊!是因為球被打出去就不敢投好球了嗎?在絕對的逆勢下還能帶領隊伍前進的才能被稱作王牌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看見一個稍微好打一些的壞球後,他果斷出手了,把這一球撈了起來,打向二壘和三壘的空白處,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在這麼明顯的保送的意圖下還會揮棒,也沒有人想到這個打者還真的能把這一個明顯的壞球給撈起來,這一球刺穿了匆忙趕過來的守備員的手套,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成宮鳴成功上到了一壘。

所以說啊,究竟為什麼會有人在保證上壘的情況下,還會去追打壞球的啊!看著在一壘板上得意洋洋的成宮鳴,連稻實的應援隊也忍不住吐槽了自家任性妄為的王牌幾句。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因為成宮鳴的意外之舉,本來青道預定的一、二壘有人抓雙殺的局麵,變成了一、三壘有人,不僅要抓出局數,還要防止三壘的跑者盜壘,可謂是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然後,在麵對打算強製取分的六棒的時候,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的丹波因為緊張投出了四壞球,用塞滿壘包的方式防止了跑者搶分。

這是誰也沒有想到,和稻實僵持了好幾個回合的青道就這樣被逼上了真正的絕境,零出局滿壘,這樣的局麵倘若隻是丟一分都是稱得上幸運的,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被人來一發大的,讓稻實提前鎖定戰局。

“這樣的情況下,青道是絕對不會再把自己的王牌擺在投手丘上的。”一邊觀看比賽的峰富士夫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的情景無論把那一個投手放上去都是災難性的一刻,如果沒有一顆大心臟的話,隻是站在投手丘上都有可能會被壓力所徹底壓倒。擁有一顆纖細的心臟的丹波是最不合適的人選,但是說到底誰適合登上這樣的舞台呢?不知為何,他的腦子卻浮現了一個身影,被青道藏了好幾輪的投手,在牛棚和克裡斯練習卡特球的投手,總是在危難時刻登場的投手……

“青道高中,請求更換投手,投手,更換為七號澤村同學。”

在這個時候把王牌換成左外野,究竟是出於害怕王牌會被打爆,所以叫一個人上來背鍋,還是青道認為,更換的投手能夠拯救現在的局麵,所以,青道的七號,澤村榮純,你到底是被獻祭的羔羊,還是救世主?

更換好投手的裝備的澤村跑到了投手丘上,罕見的,在賽場上習慣性麵無表情的澤村,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好像是在真心為自己能夠登上投手丘而感到興奮,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看得緊張到快要停止呼吸的眾人也忍不住鬆了口氣,除了丹波。

“抱歉,澤村。讓你麵對這麼難堪的局麵。”站在投手丘上的丹波甚至不太敢看澤村的表情,或者說無論現在的澤村是什麼樣的表情也沒有辦法緩解一絲他的愧疚。

一雙溫熱的手抓住了他手裡緊緊握著的棒球,溫柔地接了過去,帶著老繭的手劃過手心帶著微微的酥麻感,很奇怪,這樣的觸感讓他沒有那麼緊張了。

“即便遇到了這樣的狀況,前輩還是緊緊抓住這顆棒球呢,”澤村溫和的聲音就像是一股神奇的魔力,讓一直低著頭的丹波抬起了頭,然後他看見了,那雙金黃色的眼睛並沒有看任何人,隻是單純地盯著這顆之前還被他握在手裡的棒球,就像盯著一個稀世珍寶一樣,看得異常地專注,“前輩,你知道嗎?曾經有人告訴我棒球是有聲音的,它會告訴投手一些隻有它才知道的秘密,曾經我也想過要放棄棒球,那時候我聽到了棒球的聲音,它叫我不要放棄,所以我一直堅持到了現在,這顆棒球告訴我,它認為前輩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王牌,不要覺得抱歉,你已經做到了你的最好,接下來就交給你的後輩吧。”

聽到澤村的話,本來還低沉的丹波也被澤村這有些幼稚的話給逗笑了,“雖然這聽上去像是小孩子才會相信的胡話,但是還是謝謝你的安慰了,澤村。”

“不是胡話哦,前輩,”澤村意外地在這個問題上特彆糾結,“有時候隻有小孩子才會了解一些東西,而作為大人是意識不到的,曾經也是一個小孩子教會了我這個道理。”

“那就當棒球真的會說話吧,那它覺得這場比賽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呢?”被澤村這樣一弄,丹波可謂一點低沉的氣氛都沒有了,無奈地問道。

澤村露出了一個有些為難的表情,“前輩,棒球是會說話,但是並不意味著它能夠預知未來的啊,這種事情誰能知道的啊,”突然,他把球緊緊握在手心了,說道,“不過,我可以說我是絕對不會讓比賽就這樣結束的,我們還要去甲子園的,不是嗎?”

在這一刻,不知為何,丹波通過澤村的眼睛,仿佛看見了甲子園的天空,在那片湛藍色的天空之下的,是白衣藍底的一群人,他們是——

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