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今年我們學校的棒球社會有一個很厲害的人來哦!”兩個剛剛進入巨魔大的新生,從人山人海中擠了出來,隔著欄杆,一邊用他們認為的小聲在討論著,一邊看向訓練場的方向。
“不會吧,我們學校的棒球不是談不上厲害的嗎?”
“是真的。你看那裡,”另一個用手指了指一邊的角落,那裡有一個正在練習拋接球,“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就是一個笨蛋的那一個,他是澤村榮純。”
“澤村榮純?”另一個人發出一聲驚呼後,意識到自己還在偷看彆人訓練,連忙捂住了嘴,壓低聲音說道,“你真的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今年U15的隊長兼ace,帶領隊伍拿下世界賽冠軍,在初中時期就已經被職棒邀請了的,怪物投手,澤村榮純,我想隻要是打棒球的人,應該對這個名字都會非常熟悉。”被提問的人有些無奈地看了自己的發小一眼,“被稱作同時代的投手最大的不幸,球場上最大的陰影。你不是還挺喜歡這個投手的嗎,暑假裡還會特意找他的比賽錄像來看。”
“就是因為喜歡才覺得不可置信啊,那麼厲害的投手為什麼會來我們這裡。”不僅僅是看澤村的比賽錄像,連他的周邊都全買了的他緊緊盯著還在訓練的澤村,從五官上看,還真是他偶像,但是,他皺了皺眉,感覺氣質不太像啊,自己的偶像在投手丘上就像是暴君一樣,用自己的實力摧毀麵前的所有敵人,怎麼會,他有些糾結地看著麵前自己拋球自己接的家夥,看上去怎麼看怎麼像自己家裡那種喜歡自己遛自己的柴犬。
“他在賽場下確實和賽場上的狀態不太一樣,不會吧,你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是知道自己的偶像在這裡,才這麼急不可耐地跑來棒球社呢,話說你都一點都不覺得周邊來參觀的人有點太多了嗎?大家都是來看那個名人的啊!”
新田教練皺著眉看著在欄杆外已經擠成一團的眾人,雖然今年已經抓緊了入隊的標準,但是明星球員帶來的效應還是太強了,每天都是一堆人來參觀訓練,說不定會反倒影響到訓練效果,不過,他看了一眼看起來在拋接球玩,實際上是在訓練自己的球感和試驗新球的澤村,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專注於自己的棒球的選手,才是他想要培養的選手。
“幫我看一下球!”一道黑色的身影一下子就抓過了還在訓練的澤村,周邊的人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又是本鄉把澤村拉去一起商量新球種了。
明明同樣作為投手,本鄉和澤村的關係還真是不錯呢,在一邊幫前輩接捕的円城蓮司,有些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好友。本來以為一開始以本鄉的性格,他會對已經出名了的澤村說出一些不太禮貌的話,不過,似乎是因為兩人都是腦子裡都隻有棒球的類型,他們之間似乎相處地不錯。不過,在有些情況下……
“你在丟出這一球的時候手抓得太緊了,怎麼想被人打出去的嗎?”觀察了一會本鄉的狀態,澤村嚴肅地說道,麵無表情的樣子有了一點在賽場上的樣子。
“囉嗦。”本鄉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在下一球的時候,還是稍微放鬆一些,投出來的球也劃出了一個優秀的軌跡。
就是這樣,在投球的時候,兩個人的對話,在旁人聽上去還真是嚇人。不過,他們兩居然能保持這個說話方式一本正經的討論握法,而且兩個人還真的達成了有效交流,都不知道應該說哪一方厲害了。
“不過,話說澤村到底是為什麼會來我們學校的啊,作為U15的ace,他應該會選擇更加厲害的學校,不是嗎?而且,他家不是離北海道很遠的嗎?”看著滔滔不絕在講關於投球方麵的技巧的澤村,以及雖然擺了張臉,但是還是因為認可澤村所說的內容,還是一字不差地聽進去的本鄉,一直在觀察著他們的前輩也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一個困惑了他們很久的問題。
“因為教練去邀請我了啊,所以我就來了。”聽到前輩們的問題的澤村,停下了講述,理所當然地說道,“話說我不是第一天就說了嗎?我是應了新田教練的邀請來了巨魔大的。”
好像是的啊,被澤村突然的回複嚇了一跳,但是他們也一下想到了澤村剛剛入隊的時候的自我介紹……
“鄙人澤村榮純,來自長野,是一名投手,擅長變化球。應了新田教練的邀請來了這所學校,長期目標是進入MLB的名人堂,高中時期的目標是拿下甲子園的冠軍。”哪怕已經知道澤村榮純會和自己進入同一個隊,但是真正聽到他這樣的自我介紹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作為同齡人,澤村卻好像已經確定了自己的人生軌跡一樣,為自己製定了一個非常高的目標,而且從他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是在為這個目標在不斷前進著,成熟的樣子完全不像個還是十幾歲的孩子,金黃色的眼睛比寶石還要耀眼,他是真正的,把自己的靈魂都獻給了棒球的人。
不過,在這樣驚人的初次見麵後,大家有一段時間都不太敢接觸澤村,認為他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但是,還沒有過一周,他們就發現,澤村除了棒球方麵,其他方麵就是一個笨蛋。
第一個意識到這一點的是,和澤村同班的円城,本來就因為身為捕手,下意識地在意優秀投手的他,在第一天就看見了,自己眼中的誌向高遠的、嚴肅認真的投手,因為前一天加練太晚了,在堅持了許久後,終於在國語課後一下子砸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嚇了所有人一大跳後,老師急匆匆地下來查看他的狀態,才發現這個人流著口水睡得非常香。
從那一天後,澤村在一開始的自我介紹留下的靠譜投手的形象,在他眼裡,隻剩下了在交作業的時候,趴在桌子上望向他的狗狗一般濕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