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家一起手拉手 第二天……(2 / 2)

昨天晚上和新田教練關於板次的事情吵了一架,結果生氣到了半夜才睡著的本鄉在聽見自己捕手的聲音的時候,睜開了一點眼睛。

“有時候,我都不太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円城認命地吸了一口氣,向自己的投手解釋道,“我們的運氣不錯,前幾局都不是什麼特彆強力的隊伍,但是,八強戰上,我們會遇上大阪桐生。”

在聽到大阪桐生的時候,本鄉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一把扯過遞給他的賽程安排,前兩局的對手不太需要在意,而在第三局,他們就會遇見上一年的冠軍,大阪桐生。

“很好。”他難道得露出了一點微笑,在總是顯得暴躁的臉上,看上去就像是在暗處等待獵殺獵物的野獸一樣,他緊緊盯著那個名字,大阪桐生,最美味的獵物。

不過,他也注意到了旁邊的一個奇怪的分組,一鳴、鬱榮、西邦……以及青道,完全就是豪門廝殺地的魔鬼分組,他想到的是,在西東京決賽結束後,那個教練壓著所有人強迫他們看的一場比賽,青道和稻實的決戰,一開始他在意的是和自己同齡的,同為豪腕派投手的降穀曉,在國中的時候,他就聽到過他的名字,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和他比賽,結果這個人在最後選擇了拋棄了自己的家鄉,去了設備更好的東京,他絕對不會認可這樣的人。

但是隨著比賽的進行,更大的一個困惑誕生了,在他看來,青道根本沒有一點獲勝的跡象,雖然打線非常出色,但是根本沒有辦法在成宮鳴手下拿分,甚至還一步步地陷入了落後的境地。直到第六局,在滿壘零出局的巨大劣勢下,青道派出了另一位投手,澤村榮純。

他就是教練讓他們看這場比賽最大的目的。

他的球速並不快,看上去也沒有什麼沉重的球質,但是問題就是,在錄像中顯得那麼好打的球,打者就像是突然不知道怎麼揮棒了一樣,不是揮空,就是打成高飛球或者地滾球被輕鬆接殺。更可怕的是,他幾乎出現在了每一個氣氛改變的地方,毫不誇張的說,青道最後能反敗為勝,他是最大的功臣。

“你看見這個投手了嗎?”在看完視頻後,新田教練盯著他,就像是看穿了他心裡燃起的戰火一樣。

“他很強。”他緊緊握著拳頭,作為投手,他可以隱約的感覺到,那個投手的投球遠遠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他的球一定有一些東西,是隻有在賽場上表現出現出來的。

“是的,他很強。在使用金屬球棒的高中棒球,在這個對技巧派投手並不友好的環境下,他依舊表現出了自己強大的實力。而且……”新田教練有些欣賞地看向視頻裡最後被隊友托舉起來的投手,本來隻是在想是誰打敗了稻實,沒想到居然發現了這麼一顆閃亮的寶石,“他在這場比賽中所表現的成熟,老練,一切都以勝利為目標的專注,真的很難讓人想象他是一個一年級投手。”

一年級投手?本鄉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教練究竟為什麼要特彆問他的看法,這個魔鬼,就是要讓他親眼看見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存在,然後才會主動把自己完全交給他,但是,本鄉一下子就握緊了拳頭,他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切企圖控製他的東西。

“我會打敗他的!”

他這麼說著,無論是勝利還是最強,他哪一個都想要。

有人鬥誌昂揚,也會有人對這個比賽安排有所害怕,而要代替自己的哥哥出場第一場比賽的小湊春市,對於第一局就要麵對這樣的對手,要說自己的心裡沒有一點害怕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了,小春?”在所有人都回到自己房間後,注意到了好友的不對勁的澤村故意慢了一步,等待到了無人的角落,才開口問道。

“我沒事。”小春向著關心自己的澤村露出了一個微笑。

“怎麼可能沒有事?”澤村皺著眉,扯過了他的手,如他所料非常的冰冷,“從昨天開始你就特彆沉默,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和亮介前輩一樣坐了太久的車有些不舒服,但是到了今天,你的表現都沒有任何好轉,剛剛公布賽程的時候,你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不是嗎?”

澤村還真是敏銳呢……小春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在澤村金黃色的眼睛裡,倒映出來的蒼白著臉的樣子,他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想要和人傾述的欲望占了上風,“我沒事……我隻是……稍微有一些緊張。”

“緊張?”澤村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突然,他像想通了一些什麼一樣,自己是上輩子是MLB職業選手,各自大大小小的比賽都經曆的非常多了,而降穀是一個天然呆,隻想著投球。這樣算下來,整個正選隊員裡最正經的一年級選手就是小春了,進入青道還沒有半年,就跟著前輩們一路打到了甲子園,還要在那麼重要的一會戰中擔任首發,會感覺緊張、害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不過似乎是因為自己平時表現得太不像是一個一年級了,所以小春有時候才會覺得向人吐露自己的害怕是一件難堪的事情。

“沒事的,小春,你做得非常好。”澤村雖然平日裡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他一旦把聲音壓下去,就會顯得特彆的溫柔和平靜。“每個人都會感到害怕和緊張,隻是每個人表現出來的程度不一樣,你能夠選擇和人傾述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一個人走在路上,他看見了路上有一根香蕉,他突然滑倒了,為什麼?”

不明白氣氛怎麼從知心哥哥轉移到冷笑話的小春呆了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因為他‘焦滑’(腳滑)嗎?”

“……”澤村呆了一會,又笑了起來,“這是個非常糟糕的笑話吧。但是想想有人居然會在賽場上說這麼一個糟糕的笑話,你會不會感覺輕鬆一點嗎?畢竟實在沒有比這個笑話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好像,真的感覺好了。”小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一直堆積在他心頭的煩悶好像都消失了一樣。“謝謝你,榮純。”

“沒關係,這是你自己選擇和人述說的結果。或許你可以和同房的倉持前輩說一些,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但其實他是一個溫柔的人,我想,他一定會給你一些更好的建議的,畢竟,在馬上要到來的比賽裡,他才是你的搭檔呢。”澤村笑著向小春建議道,在他看來,片岡教練基本上已經預定了小春會是下一任的二壘手,讓小春上第一場比賽,不僅僅是因為亮介前輩要養傷,教練也在有意識地培養下一代的二遊間,讓他們提前相互熟悉一下也很好。

看著向他揮手告彆,回到自己房間的小春,澤村投過走廊的窗戶,看向未知的遠方,是因為久違地說了冷笑話了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剛剛來美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