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棒鄭重地點了點頭,小聲地回道:“我會注意的。”
但是再小心也不可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澤村抓住了對方盯著自己的變速球的想法,反倒投了三個刁鑽的直球,讓打者來碰到球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三振出局。
“靜水高中,三棒,北原直樹。”
終於還是來了嘛……澤村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眼神,觀察著已經站上打擊區的打者,靜水的唯三二年級之一,他能夠成為三棒,不是因為他是高年級,根據資料顯示,在一年級為主的棒球隊,似乎因為一些陳年原因,隊裡不是以年齡為主,則是更加看重實力,能者居之。雖然上場比賽因為特殊原因,靜水並沒有派他出場,但是從之前的一些比賽記錄來看,在這場比賽中,真正會對他們產生威脅的隻有他們的三棒和四棒,所以,把這一局停留在這一棒就可以了,不需要下一個人登場了!
“好球!”
北原直樹眼睛亮亮地收回了球棒,好像對自己剛剛揮空的事實毫不在意的樣子,反倒興致勃勃地問道蹲在本壘處的禦幸道:“剛剛那一球怎麼回事啊?好厲害!完全看不見出球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咻’地一下過來了!看上去也要比在旁邊要快那麼多!”
我怎麼可能會告訴對手自家投手的球質啊,禦幸被這個坦蕩的問句給噎到了,嘴角抽搐著,有些開玩笑地回道:“其實隻要站在投手丘上,那個投手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的。說個比喻,在賽場上他是澤村榮純,在投手丘上他就是澤村榮治,所以他的球才會變快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像是真的在給對手提供情報一樣。但是隻要仔細聽就可以知道“澤村榮治”這個屬於超傳奇的投手的名字,根本就是作為棒球少年的禦幸隨便從腦子拉出來的。
但是偏偏北原直樹信了,在被澤村用一個緩慢的外角球拿下最後一個好球數的時候,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明顯的失落,反倒大聲地喊道:
“下一次我一定會打中你的球的,澤村……”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他急忙說道,“澤村榮治同學!”
誰叫榮治啊!我的名字明明叫榮純的啊!被對方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早有準備的禦幸拉下了賽場的澤村自然失去了最好的辯解的機會。等到了賽場下,澤村才擺脫了捕手的激光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惡狠狠地說道:“是不是你又做什麼了,禦幸一也!”
“……哈哈,沒有,沒有,我們還在比賽呢,我是為了我們隊伍在裁判麵前的形象。”禦幸在澤村的目光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在澤村肯定的目光下,他不忍有些心虛。自己最近應該沒有做什麼壞事吧,也聽了克裡斯前輩的話了,這幾天作為室友自己也基本上順了澤村的意願,收斂了一些自己的惡趣味,但是為什麼澤村一到這種時候就開始懷疑他啊?
“總之都是禦幸一也的錯!”澤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在稻實戰後,在卡爾羅斯前輩的引導下,他和不少稻實的選手互換了line,其中他和在初中時和克裡斯前輩在同一隊的白河聊得最來,兩個人光是誇克裡斯的彩虹屁都有好幾頁,在這樣的交流下,他自然也學會了這句口頭禪。
“怎麼了?”克裡斯看著憤憤不平坐到自己同級生身邊的澤村,想到這對後輩可能又有矛盾了,認命一樣地問道。“澤村又生氣了,你又說了什麼嗎?”
“是他先說一切都是禦幸一也的錯的,我才是無辜的吧。”禦幸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困惑地說道。“明明最近我已經按照克裡斯前輩的意思已經收斂很多了。”
聽到這話,平日裡最穩重的克裡斯也忍不住嘴角抽動,就算他帶著再重的學長濾鏡來看,這兩個人一天一小吵,三天一舉高高,實在看不出禦幸有收斂的樣子。“話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說是你向教練推薦澤村成為首發的?這樣一來,澤村對你的印象也會好得多吧。”
“等合適的時候說再說唄,”禦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比起其他人的推薦,澤村他應該更希望是自己的實力得到了教練的認可吧。而且,教練是本來就有這個打算的,我隻是看出了教練的想法提出來了。說出來,萬一那個較真的家夥說是要感謝我,因為感激選擇了退步那不就太無聊了呢,不,好像無論我做了什麼,他都要保持一副乖乖學弟的樣子也挺有趣的……”說著,他露出了幾絲壞笑。
明明關心著投手的狀態,明明要用這樣的話來隱藏著自己,作為後輩,禦幸要走的路還很長呢。雖然這個夏天還沒有結束,但是因為比賽安排的非常緊急,教練他們也開始討論誰會是下一任的隊長,作為三年級的一員,克裡斯自然也是知道一點教練的意思的。
隊長是用實力來帶領隊伍前進的人,而最佳人選無疑是思維更加成熟、已經隱隱成為隊伍核心的的禦幸,至於澤村,他是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得多,但是他隻是一年級,而且教練希望把更加重要的使命交給他……隻不過,在如何和人相處方麵,禦幸還有得學呢,作為前輩,他自然是希望能多教他些什麼的,要不然也不會這幾天天天聽柴犬和狸貓的吵架,至於一些學不到的東西,也就隻有他真正站在那個位置上才能學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