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對麵的四棒打出了一發全壘打,但是靜水保持了冷靜,極快的直球和犀利的曲球配合連續拿下兩個出局數,青道一邊依舊沒有打算更換投手。”
禦幸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投手丘的方向,最後一球是一個壓得極低的曲球,他猜中了,隻不過這一球的軌跡要比他想象得要高一些,已經揮出的球棒來不及改變軌跡,隻能看著這一球進入了捕手的手套裡……
靜水的投手還是失投了呢,坐在休息區的鄉原眼力一眼就看出了這一球的奇怪之處。運氣不錯,這一球被放了,但是運氣永遠不會隻站在一邊,比賽已經進入到了第六局,而青道卻隻派出了一位投手,還有一個還沒有在甲子園比賽中出場的王牌,能否在這一局把青道的首發投手攻破,這可能是這場比賽中他們能把握住的最後的機會,但是……青道會這樣輕易地就把這個大好局麵交給對方嗎?
他的目光落在了現在待在投手丘的身影上,第一次在甲子園的舞台上擔任首發投手,堅持到了第六局還是零失分,還是在明顯控製了投球球種的情況下,哪怕是在這一局因為體力消耗失分,也沒有任何人會說他的不是,雖然他到現在依舊無法理解青道的策略安排,但是,憑借他一直以來作為球探的直覺,他覺得,那個投手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砰!”
高速運動的棒球進入捕手的手套發出了好聽的聲音,打者不甘心地收回了球棒,一最後球是一個非常靠近他的內角球,哪怕已經看了好幾遍,那個投手特殊的投球姿勢還是一下很難讓人反應過來啊,自己揮棒還是慢了一些,隻能看著這一球進入了捕手的手套,被拿下了最後一個好球數。
“看起來這一輪靜水的打者的棒子很黏啊,從這一局剛開始就追打了好幾個壞球,無論投什麼球都會打,想來應該是想要奪回上一局的氣勢,為王牌鼓勁,不過,這對於青道的投手來說,可是不太舒服的情況啊,比賽進行到了第六局,體力消耗,比賽的關鍵,可能就在於青道的投手能不能頂住這份壓力了。”解說觀察了一下局勢,感慨道。
澤村在眾人的目光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明明已經到了第六局,但是在白石的眼底,他感覺自己好像依舊看不清楚這個投手的投球。
“怪癖球……位移?”他目光緊緊盯著因為下一個打者出場已經做好了投球準備的投手,依舊是一個漂亮的直球,完美地投進了捕手要求的位置,但是從心底冒出來的違和感卻愈發明顯了,自己好像抓住了些線索,但是卻很難連接起來,他有一種直覺,那個投手的投球絕對不會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下一棒就是自己了,假如再看不出來這個投手隱藏到現在的東西,他會輸。
先不管白石的懷疑,比賽依舊在繼續。
“咻!”
“嘣!”
被球棒打出的白球因為用力過猛而被高高地打起。
“界外!”
裁判的聲音無疑救了打者一命,這一次連大大咧咧的北原直樹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恢複了打擊的姿勢,明明剛剛差一點就打出一個界外高飛球,他的姿勢卻依舊非常穩重,和他粗獷的外表不同,他是一個在打擊的時候能夠沉得下心的人。雖然在上一個打席,自己打中了那個投手的球,而且按照常理來說,已經第六局了,對方投手的體力消耗也到了一定程度了,威懾力也比不上一開始了,但是,從投手丘上傳來的愈發沉重的壓迫感告訴他,隻有拚儘全力,才有一線可能在這個投手手下再拿下一球。
“咻!”
“砰!”
還沒有等他徹底反應過來,下一球就像是一道激光一般裹挾著可怕的氣勢向著他的方向衝過來,該死,不能再猶豫了,他緊緊握住了手裡的球棒,緊緊咬住了牙齒,將全身的力氣的都集中於手臂,向著他看到的擊球點劃出了一個完美的曲線,因為用力之大,這一棒,甚至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白光,不容懷疑,假如打中的話,這一球會是怎樣了不得的一球,這或許會成為改變戰場局勢的一球,但是,真的那麼容易嗎?
意外發生了,在北原眼中,這一球在進入本壘板後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樣子,不,甚至還加快了一些,這麼還會有這樣奇怪的直球啊?!他緊緊咬住了牙齒,已經揮出的球棒不可能收回,在擊中球的一瞬間,球被高高彈起,跑,他一下子就丟下了球棒,向著一壘的方向跑過去,他現在隻能在心裡祈禱,這一球能夠飛得再遠一些,穿過青道的封鎖線,一定要落地啊!
“衝啊,直樹前輩!”
靜水一邊傳來了激烈的聲響,似乎是上天聽到了他們的心聲,又似乎是因為這一球打者打得足夠用力,這一球向著一二壘方向,就像是是一道利劍一樣刺了過去,這正好是青道守備的漏洞!
運氣再一次站在了靜水那一邊…… 嗎?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本來還待在二三壘的二壘手就像是幽靈一棒出現在了棒球的前進路線前,在球落地再彈起的一瞬間,用手套接住,利用把這一球極快從手套傳遞到傳球手,向著一壘的方向快速又精準地傳過去!”
“砰!”
“OUT!”
這一球極準地刺進了等待在那裡的一壘手的手套裡,發出了一聲好聽的響聲,隨著裁判宣布出局的聲音響起,觀眾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毫無疑問,這是青道一次完美的守備配合!
“守得好啊!配合得也太帥了吧。”
“乾得好啊,青道!”
“我都沒有注意到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跑過去的,太神奇了吧!”
慢一步跑到一壘板上的北原直樹頗為遺憾得瞥了一眼二壘手的方向,青道這一場終於換上了他們首發的二壘手,個子小小的,看上去就不是擅長速度類型的人,那麼他一定是提前預計了球的落點,是在球被打出的時候,或者說是投手投球的瞬間?中途不會減速的直球,提前預計落點的二壘手,青道的能人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自己這一局輸得不愧,隻不過,現在已經是兩出局了,這就意味著全部的壓力都壓在了下一棒上,他在下場路過白石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道:
“小心一些,青道那個投手投的直球不止隻有一種。”
白石愣了了一下,不止一種是什麼意思?青道的投手是以變化球出名的投手,豐富的球種是他最可怕的武器,但是這一場比賽卻很奇怪,除了剛開始就像是在威懾對手一樣投出的兩個變化球,一整場比賽他們都隻投直球和打者正麵對決,怪癖球的特點確實在一開始給他們造成了很多的麻煩,但是習慣後,也並不會完全打不中,那麼青道究竟在投球中隱藏了些什麼呢?
白石感覺自己離答案好像近了一些。
“同學,你還不做打擊前的準備嗎?”
裁判的聲音拉回了陷入了自己思路裡的白石,看著裁判有些不滿的臉色,大心眼的他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連聲向著等待自己的裁判和捕手抱歉,做好了打擊的姿勢,不要再多想了,棒球的事情隻有看見棒球的時候才可以徹底理解。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