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分鐘,三本書的內容都被她簡略解說清楚,沒有序和跋的缺憾被填補了,即算是沒拿到簽名的,也都心滿意足而去了,甚至暗自慶幸沒有拿到簽名,因為拿了簽名的人都已然離開了,錯過了如此經典的講演。
人格魅力散發結束,人群退去,助理看到恢複懶散的女人,聽到她說,“小李子,哀家的午膳呢,再不上哀家可要餓死了。”
小李忍不住笑起來,他這是第一次帶這個作者,但對她差點遲到、簽字極慢所產生的火氣已經消了下去。畢竟不用延遲簽售,他也可以提早休息了,不過是十分鐘的演講,恰好用來收拾場子了。
“遵命,老佛爺想擺駕哪裡,小李子今日請客。”小李難得心情極好,也沒有怨她喚他作太監的名字。
笑得開心的楚長歌敲了一頓竹杠。
說來她在報社辦公室也是如此,雖然懶散不用心工作,可人緣卻極好,也就沒有人眼紅她的稿子一次通過,也不會去介意她趴在那裡偷懶睡午覺,更不會刻意使絆子。在辦公室文化盛行的報社裡,她如魚得水。
不過她不求上進的樣子,上司慣著她,也的確沒有提拔她的想法了,她自己好像也沒有升職的打算,畢竟她最喜歡的就是接采訪任務。
“今晚要去百業場逛麼?”見識過她以前的眼光,同辦公室的王姐近下班時間湊過來問她。
楚長歌懶散的表情一掃而空,換之以亢奮的人格,“不了,王姐。今天我家小安子要來接我下班。”
王姐一臉促狹,“還這麼甜蜜呢。”她那位親親男友是在今年年初回上海的,據說本來在北疆那邊參軍。自從那天那位小安子提著旅行包站在報社下麵的門口後,幾乎總是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安庭閒是個俊逸的男人,見第一麵的時候王姐就想,她要是年輕十歲,拚了命也要追上這麼好的男人。安庭閒第一次看到她伸手打招呼時臉上的笑容她還記得一清二楚,然後牽住自己女友時,那臉上的笑更是溫柔寵溺的化人。
為此,王姐曾對楚長歌說,幸福不要拿出來秀啊,會招致不幸的。
楚長歌總是笑笑不太介意。
她有足夠的理由自信,還有信任他。他們自她三歲認識,八歲就玩過新娘新郎的遊戲,十三歲正式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十六歲雙方家長都表示讚成這樁婚事,本來他十八歲就要去參軍的,但因為她的緣故又留了兩年,她十九歲出國那年,他才去軍隊,而就是離境之前,他們把訂婚宴也擺了。
他這次是二月回來過年假,然後就沒有再回軍隊。他們的婚事,是差不多該辦了,時間定的就是今年的金秋十月。
而此時,已是七月。
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指環,她就會不自覺微笑,沒有任何懷疑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