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什麼?”葉用標準中國普通話問。
司徒掃了男人一眼,其實這次會從美國調人幫忙,並非雙方都願意的事,卻也非雙方不樂見的事,“保鏢。”
葉略微皺眉,說實話,那份報告簡直是兒戲,不曉得是哪個資料科的探員寫的,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可是看來那個女人也沒啥需要保護的地方,“原因?”
“查明原因也是你這次的任務之一。”司徒略微挑眉,看來是個腦子清醒明白的人,廢話少,多做事才是他們要的。
葉剛才就把檔案袋放回了桌上,隻差狠狠拍兩下以示反對這個無聊的任務,此刻聽到這句話,他本來彎曲著敲著檔案袋的食指指尖停頓在了袋子上,“Shit。”
“你說什麼?”
“我說,是這樣。”葉拿起檔案袋,是了是了,出任務至今,第一次接到這麼扯淡的任務,保護一個女人?就算她是總統的女兒,他也懶得瞧上第二眼的。
到了門口,葉才背對著司徒問了句,“她知道嗎?”即是問,這次保護是雙方你情我願的麼?司徒哼了聲,“你自己決定。”這意思也容易,你樂意告訴她就隨你。
下了樓,葉看到門口的車,上了車隨手把檔案袋丟到副駕駛座上,葉驅車去了上海有名的酒吧——燈紅酒綠。名字俗了點,但已是許多年的老牌子,他隱約記得自己出國前也去過幾次的。
喝了點酒,果然是燈紅酒綠間,他就醉了。第二日醒的時候在一個女人房間裡,他呈大字趴在床上,右邊的胳膊很不湊巧擱在了女人脖子上,葉坐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真虧他沒把她壓死,不過她恐怕是在做呼吸困難的噩夢吧。
套上衣服開了門出去,先回酒吧,然後回到自己車上。正是早晨八九點光景,葉靠在駕駛座上小眯了會。這車也可算是他的家,好早前開始跟著他,他多數睡在車裡的。這次從美國那邊空運過來,他下飛機不過兩個小時後,就到了那棟交接任務的樓下,看來這邊的SAG做事也不差。
SAG(Special Action Groups),是特彆行動小組的簡稱。它們一般在各個國家大城市的背陰麵,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
十點左右睜開眼,葉重新拿了檔案袋,仔細讀了下資料。從現任男友之後,下麵幾乎就是一篇言情小說——從小相識的兄妹情,十歲時鬨過脾氣搶東西吵架,十三歲確定關係的表白,十五歲男孩子送的生日禮物……最近十月份要結婚……
葉耐著性子看完了,畢竟工作就是工作,接了就算再扯淡,也還是要完成。隻這次工作連時限都沒有,該不是打算讓他一輩子照看那個女人吧?這麼翻到尾頁,他才看到落款和時間:楚長歌,7月22日。
男人臉上黑了一片。這根本不是調查文件吧!自己寫的資料表嗎?還是三天前剛寫的!沒有任何可參考價值。他也不知是因為兩方SAG關係本來緊張,司徒給他開的玩笑,還是他們覺得這份資料夠詳細了。
驅車去徐家彙買了套西裝套上,吃了個午餐,去茶餐廳看書休閒了一會,喝了下午茶,葉又不得不回到自己的車和家上,開車去傳說中的——重光日報報社。
他到的時候已是下班的五六點,把車停在對麵搖下車窗,就看到報社樓下的門口站著個男人。看起來約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清逸俊秀,皮膚相較自己偏白,但穿著短袖的休閒T恤卻看得出恐怕是個練家子,沒有看起來那麼柔弱。
說來他看文件時,覺得安庭閒這個名字有點熟,不過一閃而過的靈光,他也沒太去想,以至於後來他想到的時候,已是太遲了。
安庭閒也察覺到有人凝視自己,略微轉頭搜尋,很快就看到了對麵馬路上車裡的人,隻因對方在他看過去後仍未收回目光。四目相接,安庭閒看到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一隻胳膊搭在完全搖開車窗的門上,像是打量完他了,就抬頭看了眼報社。
此時葉才想起來,那份調查報告一樣的愛情小說,沒有貼照片。伸手拿起檔案袋,他摸摸索索找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的女人右手撐著下巴托住頭,勉強看著鏡頭,眼皮耷拉下一半來,短發穿在手指裡。也幸得這一頭短發乾淨清爽好似能感覺到風吹過的柔軟,他才沒覺得惡心。背景顯然就是這家報社,應該是同事拍的生活照。
就算這女人打扮起來是個寶,此刻看到一個這樣懶散沒精氣的女人,他也是沒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