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不散 那是夜黑風高的夜晚……(1 / 2)

那是夜黑風高的夜晚,楚長歌在房頂上站著,風吹動他和她的短發。房頂上有沒有監視器她不知道,但他沒有動,她就隻是走到本來要去的地方。若他不說話,她就會懂得了,若他不開口,她也就明白了。

“長歌。”安庭閒沒有沉默,這次他無法沉默。因而她轉身看著他,沒有笑是因為他沒有笑,他眼裡有著比夜更深的無助。

若是等了這麼久不過是一句再見,她無法對自己說,微笑分手。

安庭閒隻是轉向她,抿唇說,“我想約你談一談,你答應嗎?”他還記得自己表白那天,她離開好久,回來後才對他點頭,他當時沒有走,並非確信她會答應,他隻是知道她不會拒絕。

楚長歌看著他不敢動也不敢笑,就隻是望著他,而對麵的人好像臉色沒怎麼變,但她卻看出他的緊張,想來他已怕了,怕她已經放棄了。

“長歌,我們時間不多,我隻是想,以後的事情要我們一起決定,若是你肯……”安庭閒止住了話,因為他看到對麵的人在動作。

楚長歌抬起右手,用食指在空中劃橫線,然後從橫線中間豎著往下,是一個“T”字,最後食指往銜接處點了一下,她輕輕笑了下看著他。

暗號如此熟悉,安庭閒忍不住勾唇,點了個頭,又看著她想了下,“你確定嗎?”

脫下右手上黑色的手套,楚長歌拇指和食指做了個圓,另外三根指頭自然微曲。

“那,不見不散。”安庭閒說著抬起右手,伸直手臂握著槍,看到對麵的人呆在那裡,隻是淺笑了下,扣下扳機,子彈從左肩擦過去。楚長歌腳下狠狠踩了下地麵,最終沒有說什麼,咬著唇轉身走到了樓頂邊沿,爬上去後回頭看到他還握著槍按著肩頭看過來,就用口型說了句,“不見不散。”

約定的時間是聖誕節,約定的地點是T字型路線的交叉口那裡的茶餐廳,約定的時刻是上午十點整。

這些他都記得,若說他還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姐姐那句傳話。據說長歌的大伯和三叔是在不同拘留間單獨拘留的,臨死前留的遺言卻不謀而合,他們都寫著:隻希望安庭閒不要讓我們失望。

他記憶裡那兩位長輩不曾對他特彆親密過,甚至和父親也不過是表麵關係。畢竟,長歌父母的死和自己父親脫不了關係,長歌的爺爺會那般原諒並和安家訂立不成文的同盟關係,是老人家的長遠之計。

真正和父親關係好的說來該是長歌的親生父親,可是當時父親為了坐上現在這個位置,楚家也的確太人丁旺盛,加上長歌的父母都過於優秀了,因而相當於為了製衡,父親下手除去了最好的朋友。楚爺爺出於長遠考慮,是相信自己父親絕不會反噬楚家才會舉家相托,願意原諒那件事的吧。

可如今,又算什麼?

當初長歌因為他的關係,從小戶口上就寫著孤兒,是否早注定了今天的一切,還是說,楚爺爺當初是有意讓長歌脫離楚家,為的是確保長歌將來能擺脫所有牽連?

他不是無力承擔,他隻是怕臨到頭忽然根本無法去承擔,若是被強製排除在外……想到上次的無能為力,無助感讓他時刻不敢放鬆。

十二月二十五號,楚長歌嚴正聲明,“不要妨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