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醒的時候男人已經醒了，看起來像是在看她睡覺，但天知道他是在乾嘛。

“感覺怎麼樣？”雖然知道他那樣也死不了，但出於某種下意識的覺得拖累和抱歉的考慮，楚長歌很低聲下氣地問了句。

當時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雖然是年前的冬天，客房這邊背光，但某個地方還是在提醒房裡的人，很晚了。

“我餓了。”所以葉直接開口說了出來，他當然不指望她能做出什麼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事件。他隻期待能吃上口味稍微正常一點的外賣，流了很多血，他真的需要補充回來。

楚長歌微微睜大眼，然後想了幾秒好像明白過來，“哦，那我給你煮粥吧。”

其實葉是想拒絕的，可當時像是沒能反應過來一樣，看了她一會就默許了。所以三個小時後，葉對此很後悔，他覺得自己可能會餓暈過去再餓死過去，還等不到吃的東西。

家裡是有米的，也有電，當然也有煮飯煮粥用的各種家電。葉不記得自己等了多久，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去不回，若是她真的沒有辦法，那也給他點些東西墊肚子啊，再說了，她自己不餓嗎？

他是想過要下床去廚房看她是不是還在，還是騙他然後自己跑去吃飯了，可她好像沒有那麼腹黑，而且她看起來真的很內疚。

為了裝得更虛弱一點，讓她更內疚一點，葉選擇了繼續呆在客房裡。可能還有個原因，他也不願承認，他很期待，看到她推開門那一刻。若是她真的能煮出什麼東西……雖然他隻抱了百分之零點零幾的希望。

楚長歌在廚房洗米用了幾分鐘不到，然後拿了三個鍋開始煮粥，第一個是電飯鍋，第二個是普通的鋼筋鍋，還有一個是煨湯用的罐子。這三個東西都可以用來煮粥，煮出來的當然也都不一樣，她知道得很清楚。

葉的小人之心完全是低估了她。

楚爺爺最後生病快要去世時，楚長歌學了煮粥，她嘗試過用各種家用煮粥，並且試過很多種米，不同的火候，以及不一樣的熬煮時間，做出來的東西當然都不一樣。她做什麼都是很認真的，爺爺是當時最重要的人，所以她想要做到最好。

電飯鍋煮粥真的太過敷衍，楚長歌雖然不覺得葉是很重要的人，但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她端不出去。鋼筋鍋煮粥程序比較複雜，第一遍煮過一會後要濾出米湯，然後再煮一次，和煮飯有雷同之處。至於煨湯的罐子，用來煮粥得用很長時間，畢竟是煨湯用的。

所以她弄好全部三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近三點鐘。

端著唯一一碗粥進門的她，其實還沒有吃飯，雖然嘗過味道。

葉當時已經迷迷糊糊有些昏睡去了，連餓都快忘了，聞到香味睜眼的時候，朦朧看到女人坐在床邊。

“那個……弄好了。”楚長歌有些不安，她蠻久沒做過了，除了爺爺，隻有閒吃過她煮的粥，當然沒有說過不好吃之類的話，但真相如何，她無從知曉。

葉覺得應該是做夢，但還是開了口，“你喂我吧。”他都懶得坐起來，做夢這種事，就讓他省點力氣等現實吧。

楚長歌放下碗扶他起身，然後挑了喂過去，葉隻是看了眼，“不會很燙嗎？”

“涼過了。”所謂的服務周到莫過如是。葉愈發肯定這是做夢，她還會想到這個嗎？嘗了口覺得味道不錯，就著她手裡吃起來好像挺舒服的，所以很快吃了大半碗，精神好些就明白這一切是真實發生了。

“不會很難吃吧？”看他眼裡清醒些了，楚長歌略微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