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可以不介意，以為不過是想要那般就那般做了，後來仔細想想，原來不過是自己自私的結果。

讓她獨立，讓她變強，讓她獨自麵對各種危險，隻在關鍵時刻伸手相助。當時怎麼等得急切、不耐煩、心煩意亂，他都忍下來了，隻為了私心裡想的，她該獨立了，應該變得強大一點，等以後她獨自一人了，就可以過得好。

他未曾想過，以後自己會一直在她身側。

那時是想，在一起一天，他就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喜歡粘著她，就那樣做；喜歡護著她，就護著她；喜歡放她獨立，就讓她去鍛煉……

現在想起來，何其自私，何其可怕的心思。

“歌。”葉隔了好久開了口，“其實，你離開我也過得下去是吧。”楚長歌沒有回答，感覺他說話時來自胸腔的震顫，“我離開你…其實也沒什麼過不下去。”

楚長歌微微笑了，等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們沒有不在一起的理由，所以我回來找你了。”葉一口氣說完。其實未必真的能灑脫能放得開，十年二十年，遺忘一個人也是可以做到的。隻是，他們何苦這樣，何必這樣？

楚長歌伸手抱住了抱著自己的大熊，“所以，告訴我你怕什麼。”

“怕你會脆弱得一碰就碎，像是曾經眨眼間消失的父母和蘇葉。”他那時讓她變得獨立，自己其實並不開心的，他感受得到，卻忍著那樣的難耐熬了下來，說什麼順從自己心意去做，那又何必為她將來沒有他的日子做考慮？照他的性子，就算是夜夜歡好，為她做完一切再功成身退也未嘗不可。

可他沒有。

“我總是想啊，人怎麼那麼容易就會死去。”葉說時聲音低了下去，終不再成言。

楚長歌覺得兩顆心震動得很合拍，咬了下唇笑著說，“你不是找到了我麼，我不會那麼容易……”葉伸手堵住了她的口，所謂禍從口出。他可以每日掛著那句話，卻不想聽到她那麼說自己。

楚長歌伸手拉開那隻手，蹭啊蹭蹭到和他平視，“葉，你看清楚了，是你一手鍛煉我出師的，再說了，有你陪著我，除非你死了，我是不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