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美式與苦瓜都是苦味的 木槿很……(2 / 2)

唇齒思量 祖祖拉 3878 字 11個月前

木槿抬眼一看,病房門口,是之前爺爺的主治醫生徐主任,還有謝醫生竟然也在門口。她這會頭發沒有披散著,而是低低紮在腦後,一條馬尾貼著脊椎的弧度垂下,在白大褂的映襯下顯得烏黑柔亮。

謝醫生好像也看見了她,同徐主任講話的空隙,抽空朝她微微一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木槿慢慢地往門邊蹭,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她的視力很好,走到一半就看清楚謝醫生胸前的銘牌——主治醫師謝瞳。

徐主任要叮囑的話都講的差不多了,就讓護士把這幾床的病曆找出來給謝瞳看。謝瞳去護士站拿了那幾本病曆,在住院部的辦公室裡把它們合在一個文件夾裡,先粗略翻看了一下。木槿沒敢跟過去,那樣太刻意了。

她站在爺爺的病房門口,假裝刷著手機,餘光不住地往斜對麵醫生辦公室裡瞧。辦公室的門牆都是透明玻璃的材料,木槿看見謝瞳翻看完病曆後舔了舔乾澀起皮的嘴唇,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才抱著病曆夾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

她趕緊把目光挪回自己的手機上,反反複複地點開相冊裡圓哆的照片,假裝看得專心致誌。

謝瞳先去了隔壁病房。木槿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她很快就吹散了這點小烏雲,反正謝醫生一會就會過來。

謝瞳的確幾分鐘就過來這邊病房了。隔壁病房的幾個患者快康複出院了,她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問些症狀,再開之前一樣的藥就行。

“三十七床的家屬,”謝瞳叫她,“過來一下。”

木槿樂顛顛地跟著謝醫生的腳步走回爺爺的病床旁。

謝瞳再翻了翻病曆,確認無誤之後才開始詢問木爺爺最近的症狀。

木爺爺這會吃飽了正美滋滋地靠在床上舉著晚報讀新聞,見是個新來的醫生,他放下報紙,老老實實地一問一答。

“這樣……那還得再住上一段時間,以後晚上也要加掛兩瓶消炎和保肝的水。有藥物過敏史嗎?”謝瞳從口袋抽出鋼筆,在病曆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些什麼,木槿悄悄伸長脖子一看——好嘛,看不懂。

木爺爺聽不懂什麼過敏不過敏的,聽得懂他也不記得那些長長的藥名。於是木槿替他回答了:“對頭孢和青黴素過敏,其他的都沒問題。”

謝瞳低低“嗯”了一聲,目光移向床頭還沒有收起的飯盒,裡麵殘留著幾片沒吃完的苦瓜。

“多吃苦瓜好,飲食要注意低油低鹽,像橙子莧菜雞肉這些都可以多吃一點。”她翻過一頁,去了下一個病床。

木槿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記謝瞳剛剛說的那些食材名。記完她又不知道該乾些什麼了,也不坐下,就站在原地,等謝瞳檢查完後麵兩床的病人,她鼓起勇氣跟在謝瞳的身後,直到辦公室的門口。

謝瞳要開門的時候才發現身後有人,她微微側首,問她:“三十七床病人家屬,有什麼事嗎?”

木槿幾乎要被謝瞳這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澆滅一腔熱情,但她還是開口了:“那個,謝醫生,可以加一個聯係方式嗎?”

說完她馬上找補:“不是彆的,就是覺得偶爾有事要谘詢一下醫生你的時候比較方便……”

謝瞳合上病曆夾,推門進入辦公室:“不好意思,醫院有規定,醫生和病患以及病患家屬之間要保持距離,有事可以掛門診我的號。”

玻璃門合上了,矽膠封條把門縫吸得嚴嚴實實。木槿歎了口氣,回到病房,把臉埋在爺爺病床白皙的床單裡。

“爺爺,”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嗡嗡:“我好像失戀了。”

爺爺不知道她說的是誰。木槿從沒有告訴過家裡人自己的取向,在這個落後的小縣城裡,同性戀這個概念對眾人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木爺爺摸了摸她的頭:“怎麼啦,我乖孫女瞧上誰家小夥啦?”

木槿又是長歎一口氣。

不是小夥,是個姑娘呀。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謝瞳一身白大褂的模樣,明明是溫暖的琥珀色眼睛,在銀邊眼鏡後,卻顯得那麼冷漠。

木槿更加鬱悶了。她心想:之後不管找什麼借口,都得要到謝醫生的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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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是這樣的,二女兒是有點花癡……大家見笑了哈。

不負責小劇場:

木槿:(一臉傻笑犯花癡)(盯著謝醫生的背影)

謝瞳:(脊背一涼)這小姑娘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