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原本是打算見一個問一個，問問他們願不願當自己徒弟。

但係統顯然有所預料，告訴他需要使用望氣術篩選弟子。紫氣最佳，藍氣次之，白氣不合格，無法享受係統福利。

林陽用望氣術掃了眼這熱鬨的街市，茫茫人海全是白色，偶爾能見到有綠氣傍身的。但係統沒有對其有詳細的說明，林陽也拿不定主意隻能暫時忽略掉。

至於找一位擁有紫氣的徒弟？林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畢竟是連係統都說最佳人選，那肯定早就被其他大宗大派搶走了，哪有他撿漏的份？

突然，林陽頓住了腳步。

他的視線穿過人群，望向一處偏僻的小巷。此時那條小巷裡若有若無地散發出淡淡的紫氣。

林陽使勁揉了揉眼睛，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便快步走了過去。

剛邁步走進巷子，林陽就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隨著他的深入，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濃鬱。

就在快走到街巷儘頭時，林陽見到這股血腥味的來源。那是一位身負重傷、正閉目養神的黑衣少年。

青石板鋪砌的地麵血痕迤邐，少年靠背的牆體都被洇染上猩紅的血色。他身上的黑衣被利器割裂，最嚴重的一處直接從少年的左肩延至右下腰腹的位置。

林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地緊張。

對方年紀乍看不大，但在修仙界向來不是看臉判斷年紀的，因為有些老家夥是會奪舍重生的。

保不準眼前這位表麵上看來是十五六的少年，但其實是個已經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了。

林陽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但在收到係統符合收徒條件的提示後，他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想詢問一二。

“咳……那個……”林陽剛開口說話，就看見閉目養神的少年猛地睜開眼，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還帶著驚詫。

許墨完全沒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假如他沒有記錯，自己在即將昏迷前已經在周遭布置好了結界。

而且這結界是他耗費大量精力才搞到手的，據說是一位元嬰大修士的作品。普通人不可能察覺到這地方，更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那眼前這人是誰？難道是……那些家夥派來的人？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種想法。

那些仇家雖將他逼上了絕路，但絕不會為此請一位元嬰大修士來料理自己。他對自己的斤兩還是有數的，那些家夥怎麼可能在自己身上花費這麼多精力？

可問題又來了，那眼前這位大修士前輩，是誤入此地？還是……有其他的圖謀？他對某些元嬰大修士煉製人丹的事還是有所耳聞的。

“你有師父嗎？”林陽的話令許墨收回了思緒，他下意識地道：“……沒有。”

糟了……！

許墨在給出答案的瞬間，眼神便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流露出悔意。原來如此，對方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了自己，是在忌憚自己是否有師承或是後台？

假如他剛才回答有的話，對方或許會看在自己背後有人撐腰而選擇退去？

但現在這種可能性近乎於無，因為他看到林陽的眼神開始放光，就像是在看散發著金元寶光芒的……豬。

“前輩，即便您現在殺了我，也得不到什麼。”許墨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勢，快速地說道，“但若是前輩願放我一馬，來日我必報答前輩恩情！”

雖然有說空話的嫌疑，但他現在也彆無他法。至於請求對方救治自己，那就彆妄想了。

修仙者向來與人爭、與天爭，哪裡有空餘管他人的死活。

“來日就不必了，我更喜歡有恩現報。”

許墨沒有說話，但眼神卻變得淩厲起來。此事看來是不能善了！對方這是完全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啊。

即便他清楚修道一途本就冷酷無情，但心裡仍然有所不甘。他還沒有為族人們報仇，就得死在這裡了嗎……

而林陽看著許墨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露出疑惑的表情：至於嗎？不就是想要收他當徒弟而已，就這麼不情願？

不管許墨如何作想，林陽是不打算放過這好機會，這可是數千人難遇的紫氣啊！

“你隻要答應成為我的徒弟，我便救你性命，如何啊？”就在許墨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林陽的話再次傳入他的耳朵裡。

正找機會試圖對林陽發動致命一擊的許墨腦袋突然宕機了，他的臉上也流露錯愕的神情。

他完全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是這樣發展的……

林陽見對方沒立馬拒絕，於是趁熱打鐵道：“在數千年前，我宗門乃是天地間有數的大派，如今雖說陷入低穀，但仍是如雷貫耳的大宗門！”

“我知道。”回過神的許墨，眼神奇怪地打量起林陽：“是那個和白雲門切磋，連掌門都被對方斬殺的上陽府吧？”

林陽：嘁，他怎麼知道的？

似乎是猜到了林陽的想法，許墨語氣淡淡：“你身上所穿衣物，不正是上陽府的服飾麼？”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