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在半年前,上陽府終於被消滅了。雖然勝劍宗也從中出了點力,攛掇白雲門和上陽府的比鬥,但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假如不是太過在意民間的流言蜚語,說勝劍宗得位不正之類的話,勝劍宗也沒必要耍這種小手段。
據可靠消息在和白雲門戰敗後,上陽府的弟子們都陸續離開了,隻有年紀最小的一個弟子還在堅守。
赤子之心倒是難能可貴,可惜用錯了地方。
不過,安若蘭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懷念上陽府和那個獨苗的。她在牛怪戰鬥過的地方停下腳步,牛怪的屍體已經開始潰爛,空氣中隱隱能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這位前輩應該是用長兵的高手。”安若蘭很快就注意到牛怪脖子上十分平滑的橫截麵,其上沒有一絲絲的阻塞。
而後安若蘭又將牛怪其他的部位檢查了一遍。但得到的結論卻令她有些疑惑:“雪兒,你真的沒記錯?有兩個人?”
“是、是的。”蕭千雪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但、但也可能是徒兒眼花了?”
蕭千雪思量再三,最後還是將在小木屋那時看到的畫麵以文字的方式告訴了安若蘭。
“可你不是說他們靈力波動很弱嗎?那要麼是築基期初期,要麼就是練氣的小子。”安若蘭分析道,“假如你說的那兩個小子真的存在,也不可能對付得了牛怪。最多不過是給牛怪多送一盤菜而已。”
“說的也是……”蕭千雪也讚同安若蘭的話。師尊說的沒錯,僅憑那兩位少年確實沒可能斬殺牛怪。
指不定現在躲藏在什麼地方,又或是……已經被牛怪消化掉了吧?
“看來那位前輩已經離開多時了。”安若蘭手中扣著一枚銅鏡,而銅鏡上的指針沒有絲毫靈力反應。
“這裡的事為師獨自處理便是,雪兒你上山一趟。假如上陽府的那小子還在,便將天陽城的事告知他一二。不在的話,就罷了。”
“是,徒兒領命。”蕭千雪一禮,轉身離去。
…
許墨伸手推開窗欞,燦爛的陽光傾瀉在了他的身上。少年劍眉星目、清雋堅毅,墨色勁裝襯得他英氣十足。
庭院內銀裝素裹的景色轉眼被抽出嫩芽的樹木花草所代替。許是天氣暖和的緣故,許墨還看到兩隻站在枝頭嬉戲的黃雀,他也下意識地揚起嘴角。
自從和師父學習早九晚五法門後,許墨感覺自己修煉的速度果然提升了不少。
按照師父說,每日的時間都是分工好了的,什麼時候就去該做什麼事。反之,隻會起到事倍功半的反效果。
這對於一個習慣於“卯時起,子時休”的人來說就不怎麼友好了。
許墨到現在還記得師父在聽到他作息時的反應。如果不是師父的話,他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從一個人的眼神裡同時看到震驚、疑惑、恍然、釋然、感同身受的表情。
“該修煉了。”許墨從屋舍裡走出來,剛好碰見來這裡找上陽府“獨苗”的蕭千雪。
下一刻,兩人異口同聲:
“你是誰?”
“你是上陽府的弟子?”
“我是。”
“我是蕭千雪。”
“……”
“……”
看到氣氛逐漸冷卻下來,許墨輕咳了聲:“這位姑娘,您來上陽府是有什麼事嗎?”
師父好像也沒說過上陽府會來人啊?而且大門昨晚我已經確定關好了的,這姑娘怎麼進來的?
“我是勝劍宗的蕭千雪。”蕭千雪對許墨還是有點印象,而且對方的境界也在她的預料之中,築基期!
“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是有關天陽城的依附……”
“等等,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許墨打斷蕭千雪的話,“還是等我師父來了之後,您在和他說吧。”
蕭千雪:啊?
然後,蕭千雪就看到眼前的少年直接掠過她身邊走向了外麵。未過半晌他又陪同一位少年回來了。
林陽在來的路上,許墨已經給他解釋過。他其實對天陽城依附哪個宗門都不在意,但這也不是說給就能給的。
“您就是蕭千雪姑娘吧?”林陽微笑地看向蕭千雪,“聽我徒兒說您是為了天陽城附屬一事來的?”
“是的。”雖然麵前這個組合令她感到有些錯愕,但還是好好回答了林陽的問題,“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告辭了。”
“……等等。”林陽突然伸手攔住了蕭千雪。
“你還有什麼事嗎?”蕭千雪下意識地警惕起來。她如今傷勢還未痊愈,就直接闖入上陽府會不會太過莽撞,萬一對方圖謀不軌的話……
就在她思緒神遊天外的時候,林陽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一句話就想要天陽城名正言順的依附權,我上陽府不要麵子的嗎?想要可以,你們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