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太能明白這種感受了,她和孟七七真的太像了都缺少來自母親溫柔細膩的愛,自小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怕彆人對自己太好,害怕自己沉淪。
一連幾天沈肆和孟七七都默契的沒有說話。
孟七七刻意早起20分鐘錯開時間吃早飯。
在教室裡也全程無交流。
沈肆期間想和她搭話,都被她巧妙的避開了。
體育委員在講台上拿著運動會候選名單讓大家自主參與報名。或許是高中生涯最後一次運動會同學們都特彆積極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自己參加了幾個項目,要拿什麼樣的名次,就好像已經全身掛滿了獎牌,站在主席台上發表獲獎感言一樣,頗有一番老夫子的味道。
“孟七七。”
“啊?”
“你也報兩個,聽說你力氣大,報一個鉛球肯定能為咋班爭取榮譽,另一個你自己選。”
體育委員寫上了她的名字,在鉛球那一欄打了個鉤鉤,並很滿意點點頭。
“......”
“行,那另一個報3000米長跑,我也能拿獎。”孟七七停下筆,活動著手腕。
體育委員咽了咽口水,拿著報名單下了講台回到座位。
賀俊傑豎起大拇指,“牛啊七姐,3000米說報就報,佩服佩服。”
“肆哥也報了3000米,你們兩個是同桌,還是班裡唯二報名長跑的,哇,這是什麼天定的緣分。”
兩道灼熱的目光掃了過去。
賀俊傑怯怯地轉身。
南明運動會前一天都是藝術節,其實就是各班走方陣喊口號彩排,用專業的語言來講就是運動會開幕式。
中午過後全校免課,班裡開始著手準備,女生們圍成一個圈吹氣球編彩帶,男生們準備物資搬桌子凳子,每個人都神采飛揚興奮至極。
隨著操場廣播的響起,同學們拿著凳子依次下了樓,在各班主任帶領下,很快就組織大家找到位置有序坐下。
校領導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後,音樂響起正式拉開序幕。
同學們都吃著兜裡的小零食,嘮嗑鼓掌。
“七姐,你的夢想是什麼?”賀俊傑在吵鬨聲中問了一句。
“怎麼?”孟七七看了他一眼。
“剛校長不是說不負青春,不負夢想嘛,我就隨嘴一問。”他笑了笑,加大音量。
“不知道,有機會的話回老家開一家民宿。”
“那不是柳佳絮嘛?”
不知道誰在下麵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移不開眼。
果然是藝術班出場方式都與眾不同。
柳佳絮一身足球寶貝的服裝,在一眾校服中尤為突出,頭發是編過的,在前麵跳著舞,後麵跟著他們班的方隊,大喊著一殺四方的口號。
孟七七側頭看了一旁的沈肆,校服拉鏈敞開,眼神目視前方,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瞬間她想起開學日在外麵吃飯他也是這樣如出一轍的笑容。
她抿抿嘴移開視線。
當天晚上一向準時的月經提前了,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做夢,夢到父親還在的時候歡聲笑語,她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想做的事,拉著父親的手在他耳邊撒嬌,剛剛還在的父親在她眼前消失了,任由她怎麼抓都抓不到,她被嚇醒了,大口喘著粗氣,意識逐漸清醒。
她還是一個人,做什麼都隻能靠自己。
反反複複,睡去,又醒來。
父親去世的那段時間經常夢見他,她被寵壞了,一點小事都不會做,剛開始學的時候很艱難,慢慢地學回了做各種家務事,甚至連維修一些基本的家電也會了,卻再也沒有夢到過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