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是用背?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那你是因為誰拒絕張子萱?”我又問。
“當然是你啊。”他耐心地回答已知的事情。
“許湛說,去年的籃球比賽你讓他不要喜歡我,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嘿嘿,你先喜歡我的。
“是啊,爺防著許湛,沒想到你竟然和季書君在一起了,還是你先追的他。”他故作生氣戳了我腦袋一下。
“也就是主動說在一起,那我分手了你怎麼不來告白?”我捋了捋被戳的頭發。
“廢話,你當時那麼傷心,爺可不想撫平你因為另一個男人受的傷,那也太卑微了。”他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臂高傲地說:“爺要的喜歡就隻能是單純喜歡我這個人,不能是因為彆的。”
我露出了讚同的微笑,如果他當時來安慰我,我很可能因為傷心感激喜歡上他,那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想想從一開始認識他,感覺他對人對事十分的通透,說我循規蹈矩會失去很多樂趣,讓我不要壓抑自己,他如明麗的陽光不經過問照亮我的內心。細細想來,也許我從一開始就對他感到好奇,而這份好奇不知不覺變成了喜歡。
“其實喜歡你比你說的還要早。”他低下頭小聲地說。
“嗯?”竟然比那還要早?
他撓了撓頭說:“我當時不是把你們班上的門牌打掉了麼,我以為你會跟嚴主任告狀來著。”
竟然在第一學期的月考就喜歡上我了?雖然心裡很得意,但我故作平靜地說:“這有什麼?”我為什麼要告狀啊?而且就因為這喜歡上我也太簡單了吧?我還以為我無意中做了什麼拯救世界的大事呢。
“我當時不是打了人麼,除了認識我的人以外,其他人基本對我沒啥好臉色,更彆說幫我說話了。”他說起這事的臉上略微露出尷尬。
班長被人用火燒了頭發,他生氣衝動之下打了彆人,背上處分大家又對他有臉色,過後其實應該挺害怕的吧?其實我也因為不知情心中對他有意見,但因為自己膽小沒敢表現出來,萬萬沒想到竟然得到他另眼相待,我的天,這一切都是個美麗的誤會。
“其實我當時……”我還是稍微解釋一下吧。
“我知道。”他看向我,微微挑眉眼裡露出戲謔:“你當時對我也不待見,但你並沒有冤枉我。”
“被冤枉過?”
“嗯。”他點頭。
“以後不要再這麼衝動了。”我突然抱緊他,僅僅是因為彆人沒有冤枉他,他就深深的喜歡上彆人,他的喜歡如此容易又如此窩心。如果以後我不在他身邊,他又衝動出事怎麼辦?突然有點放不下。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他雙手環抱著我,“我發現我對物理還挺有興趣的,會好好學這個,再不濟跟我爸去搞工程。”
我突然感覺鼻頭一酸,該怎麼告訴我明天就要離開呢?雖然不想承認,但感情就是會隨著時間距離而消磨,這世間唯有不變才是永恒,就算他能保證感情不變,我也未必不會再喜歡彆人。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我將耳朵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熾烈的心跳聲。
“嗯。”他低頭將腦袋靠在我腦袋上。
我們十指相扣靜靜地把這河岸走了一圈又一圈,城堡裡,曲已終,人已散,我緊握他的手告訴他我該走了,他堅持要送我回家,於是打了一個出租車。出租車上我們也依然牽著手,隻不過我在看窗外的風景,他在看我。平常坐公交要一個半小時的路,出租車仿佛幾分鐘就快到了。
“師傅,就在前麵那個公交站停下來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哽咽。
“我下車送你。”他握緊我的手。
“開什麼玩笑,被我爸媽看到了怎麼辦?”我努力地看他的劍眉、星眼和薄唇,一定要把他現在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裡,以求不那麼快忘記。
司機師傅停了車,我打開了門,他依然拉住我的手,“周一見。”
我努力露出微笑,”好。“
我鬆開了他的手瀟灑地下了車,向他揮揮手表示再見,然後微微用力關上了車門,司機師傅往前開掉了頭向著來時的路駛去。
在看到他坐的出租車消失後我終於控製不住地哭了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像水龍頭裡的水嘩嘩落下來,我邊走邊哭把路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有個小姐姐還給我遞了紙巾,我擦了眼淚擤乾鼻涕一直不停往前走,回家的最侯幾公裡我哭著走完,到家時我已經收起了眼淚。
那個夜晚我把自己曾經最愛的小說又翻了出來,一遍又一遍回憶男女主的離彆,才知道原來離彆那麼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心臟感覺被人揪緊,痛到意識感覺麻木又模糊,痛到肚子受不住開始嘔吐。之前看古龍寫李尋歡放棄愛的人痛到嘔吐,還覺得怎麼會有人痛到嘔吐,現在才了解這其中心酸。
第二天我拖著重重的行李箱和媽媽坐上回家的火車,兩天的火車我一直睡著覺,媽媽什麼也沒問隻不停地拍著我的背讓我不要難過,我知道她也因為我的悲傷而難過,但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不悲傷。
後來,等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後,我時常緊握著紫藤花發夾,想著他可能永遠不會原諒我了,也許我不應該跟他告白,我當時應該甩開他的手告訴他我要離開了,或許他就不會痛,我也不會那麼痛,可我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敢說,我隻想看見他的笑。
再後來,等我終於敢打開□□的時候,看到的是陳茹給我的留言,她在那個學期末也離開了北都,離開那天大家還給她舉辦了歡送會,最後是季書君和許湛送她去的車站,她終於鼓起勇氣和許湛告白了,可是許湛告訴她太晚了應該早點一點的,她最後發的一句是“我沒有遺憾了”配上了一個開心的表情符號。看到這裡我又抑製不住地流下淚來,陳茹敢和大家親自告彆,她比我要有勇氣多了。
我們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或許在未來某一天故事會重新開啟,但我想到那時也許物是人非,我隻希望這些曾經閃耀在我黑色夜空之中的星星們能一直發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