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了？”蕭問站在後台，握著一遝卷成筒的A4紙。

不久之前，學生會敲定了節目名單，而今天就是第一次走台。

正當大家都在各自忙活的時候，程躍拉著譚菁以走了進來。

李沐雲正好餘光瞥見，有些匪夷所思。

她們倆怎麼又好上了？

程躍看見李沐雲的目光朝這邊投射來，微微一笑，“hi沐雲，我記得你應該也認識菁以吧，她不是也跳舞嗎。菁以是剛加入學生會沒多久，不太熟悉流程，我今天就帶她過來了。”

譚菁以點點頭，還是那副有些靦腆的樣子，“沐雲，上次從梯子上摔下來，你沒事吧？”她有些擔心道。

“還好，薑昭幫我處理了一下。”

程躍微笑，“既然沐雲沒事就好，我也真是擔心死了，喏，知道你愛吃這家的巧克力。”

說著，程躍從兜裡掏出一小盒guazzo巧克力。

“哇，真的哎？學校買不到，都饞死了。”

李沐雲接過巧克力，熟練地撕開包裝紙，往嘴裡塞了一顆，“好懷念這個味道啊……上次吃還是在意大利的時候。”

倆人有說有笑的，就在這時，程躍似乎是注意到了一言不發的譚菁以。

“菁以，你是心情不太好嗎？”程躍問道。

“沒……不是……我就是在想事情。”譚菁以低頭道。

李沐雲拿出一塊巧克力給譚菁以，“要不要吃一塊？吃巧克力心情會變好的。”

譚菁以擺了擺手，“沒事的，不用——”

“哎呀你就收著吧……”

抵不住李沐雲太熱情，譚菁以還是收下了巧克力，“謝謝……”

蕭問轉頭，看見了角落裡的三人。

“呦，新同學也來了？應該上次義賣前後剛加進來的吧……你叫——譚菁以？”

譚菁以點點頭。

“既然你和程躍關係好的話，你們就一起負責協調服裝室？各個節目的道具和服裝現在放在後台，很亂。當天應該也會出不少岔子。喏，這是各個節目需要道具的清單……拿上這個，去找一下宣傳部的人就可以了——哎，婁子初呢？”

“來了！”婁子初一聽見自己的名字，趕緊從音響旁邊跑了過來。

“什麼事——”她剛停下腳步，一抬頭，卻正好看見程躍身後的譚菁以。

“……”

“噢，就是你跟她們說一下怎麼協調服裝室，包括節目之間的對接和……”

婁子初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譚菁以？”

譚菁以正低著頭，聞言微微抬眸。

蕭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打斷了，不知所措地盯著左右兩個人。

婁子初剛剛還興高采烈地，一瞬間，麵色就陰沉了下來。

她緊緊地攥著袖子。

譚菁以向來怯生生的，往後縮了一步。

婁子初剛準備上前一步，卻看見了一邊有些為難的程躍。

於是她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沉默半晌道：“這活我乾不了，勞煩你去問彆人吧。”

這話明顯是對著譚菁以說的。

言罷，婁子初轉身就走人了。

“哎——不是，怎麼回事——”蕭問剛要去追，卻被程躍攔住了。

“沒事，子初太忙了，我和菁以去問幾個在那邊的乾事就行。”

蕭問遲疑地點了點頭，“好吧，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沐雲，那你跟我們——”程躍挽住李沐雲的胳膊。

“李沐雲，馬上就是你走台了，過去準備一下吧。”這時候，薑昭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卷成筒的節目單。

看見薑昭走過來，李沐雲莫名有些緊張，她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程躍。

“抱歉啊，我有點事，待會一塊去吃飯？”

程躍點點頭，一如既往地和善。

她目送著薑昭和李沐雲走去，轉身收斂了笑容，深深呼吸了一口，重新調整好了表情，“那我們也走吧，菁以。”

……

李沐雲站在台上，擺好了準備的姿勢，向薑昭比了個“ok”的手勢。

台下，薑昭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手拿對講機：“演員已就位，可以開始了。”

“3，2，1——“

全場燈光熄滅，隻有幾束彩色的光亮起，打在舞台上，晃來晃去。

音樂開始。

“停停停！”

薑昭扭頭看去，台上的李沐雲剛剛踢開腿，動作懸在半空中，也是一副驚愕神情。

隻見一旁座位上的劉晚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支在扶手上，拿著對講機。

“你這什麼打光，酒吧迪斯科麼？人家這是芭蕾，能不能整點優雅的？”

對講機中傳來學生不耐煩的聲音：“這都第幾次了，要不你來？你說，什麼叫優雅的燈光？這不是五彩斑斕的黑嗎！”

劉晚嗤笑道：“哪兒就五彩斑斕的黑了？你就按我說的做，暖光打一束追光，副歌後麵的麵光彆太臟，就乾淨一點。”

負責燈光的幾名同學嘟嘟囔囔地一番調整，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