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是布料,更像是……
“哎?”一個少女穿著粉色和服,挎著籃子在路邊撿著野花,起身時恰好看到了拐角處的七人,“客人這麼快就來了嗎?”
天真的少女手捧著鮮花,歪著頭打量著他們,她身後便是遼闊的原野與村莊建築。
“客人們稍等,我去叫村長來接待你們!”女孩向他們燦爛一笑,轉身小跑著奔向路邊最近的木屋裡。
村長是個四十歲左右長得非常和善的男人,他寵溺地拍拍女孩的頭:“不是客人,他們是今年派來的使者啊。”
“使者”!”女孩睜大雙眼,興奮地看著他們,“可以實現願望的那種使者嗎?!”
“是嘍。”村長替女孩接過籃子,“快回家找你媽媽,告訴大家祇的使者來了,讓大家出來接待一下。”
“各位使者,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這幾天你們暫時居住的地方。”
沿著寬闊的甬道一路向前,很快村莊裡走出很多村民,拿著生活用品與食物跟在村長身後,一路走到他們安排好的住所,是一家院子非常大的旅店,名叫“畫外夢所”,走進去後,旅店並不是集中式房間,而是獨立的木屋。
一路上村民很熱情,向他們介紹當地的美食美景,希望他們住的開心,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真切的關懷,連泯卻反而覺得怪異,這是一個死亡率極高的靈異本的正常的風格嗎?還有自從進村後一直似有若無的……
奇怪的味道。
其他概率者也不習慣這樣的開場,表情和肢體都很僵硬,生怕下一秒就有異動橫生。
“這就是你們這幾天吃住的地方,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們,這家店的工作人員也都會儘最大可能的幫助你們。”村長指揮村民們放好東西,向他們歉意的笑笑,“這個時候店長還沒回來,等他回來後,就會馬上給你們分配房間,請在庭院裡稍作休息。”
其他村民都陸陸續續離開了,隻留下村長和他們坐在石桌旁。
“村長,您知道我們這次接下的委托是什麼嗎?”羅半蓮試探道。
“怎麼會呢。委托都是人們心底裡的願望直接被神聆聽到的,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隻有使者才會有資格和神對話,接過神的旨意,來為眾生排憂解難。”村長表情虔誠而感慨,“這種至高無上的榮耀,我們這些普通人怎麼能褻瀆呢……”
“那您知道希子嗎?”陳安直接詢問道。
“那是誰?”村長思索一番後搖搖頭,“不認識,我們村子裡肯定是沒有這個人的。”
眾人並不意外,既然是“被遺忘”的希子,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查出來的。
“啊,店長回來嘍。”村長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起身向大家介紹,“這就是負責你們接下來日常生活的店長。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就趕緊走了,最近村子裡事可不少呢。”
一頭白色長發的青年男子走過來,一身白袍,五官溫潤,氣質儒雅,禮貌地向大家點點頭:“各位使者好,我是這家旅店的店長,希望各位接下來住的安心。”
大家都點頭回禮,村長已經離開,白發男子拍拍手,一旁的屋子裡應聲走出來八個年輕人,俱是樣貌端莊,向眾人九十度鞠躬。
“我們旅店為了儘可能最高效最優質地為客人提供服務,設置獨特的一對一服務,接下來的一切事務都將有專門的侍從貼身為您服務。”
“可以拒絕嗎?”瘦子皺著眉打斷男人。
“當然……”白發男子溫和地笑道,“不能。”
“我所安排的一切,都是為了客人您的安全考慮,當然,如果您強硬拒絕貼身服務也可以的,但是之後的安全問題可就不由本店負責了哦。”
其他人也不再問什麼,各自盤算著什麼。連泯卻注意到,這個店長一直在強調安全問題,正常來講,一個旅店最注重的是客人的住行體驗,也就是質量問題,但是這個店長卻一直在強調安全,就好像……
在這裡生活,遭遇生命危險是極其容易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首要的就是分配房間了。”男人摸著下巴,“希望接下來的安排大家也不要反抗,畢竟這也是這個村子的規則,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
很快大家就知道店長擔心眾人會反抗的事情是什麼了——
“為什麼會流血啊啊啊啊——”中年人才剛寫下第一筆,握筆的手被無形的力量撕開了一道傷口,鮮血順筆杆流到筆尖,滴落到白紙上。
現在大家都分彆來到各自分配好的木屋前,在各自安排好的一對一的侍從引導下,在白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白發男人已經離開了,那人麵前的女孩笑著對他解釋道:“這是整個村子的規則,隻有用血,房子才會真正接納您!”
連泯對麵坐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粉色日式古裝,長的很漂亮,隻是臉上的妝感過於厚重,慘白的底妝,黑白分明的細眉,慘紅的唇色。
比連泯在影視劇裡看到的島國舞姬的妝容還要誇張,連泯突然想到了另一個更像的東西——紙人。
臉如白紙,五官靠色彩描摹,不似生人,而少女的瞳孔又不似常人一般黑的詭異,笑眯眯地盯著連泯,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
她微啟血色薄唇,聲音極低極細:“客人,動筆吧,寫下名字才能真正入住房屋。晚上如果沒有房屋流落在外的話,是會發生非常危險的事情的……”
連泯微笑著看向她,心想怎麼給自己安排的人這麼陰間呢,和其他人溫柔善良的侍從完全不一樣。
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和他並排的“小劉”,對麵的瘦子以及“小劉”對麵的另一個團體的長發女人。本來大家就在觀望,聽到那人的慘叫,更加不敢隨意下筆。
再沒有經驗的人也知道,在靈異副本裡,涉及到血和自己的名字,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虛假的名字根本寫不上去,羅半蓮嘗試過很多辦法後,思索了一會,一咬牙掏出什麼東西貼在手心裡,借著明顯不屬於她的黑血順暢地寫下名字,她對麵的侍從將白紙貼到她身後的門上,連泯清晰地看到,紙上寫著的是拉羅童,貼上之後,本來的字慢慢幻化成一個孩子的黑白畫。
她顯然使用了道具,連泯觀察著隔壁人的反應,不想羅半蓮臉色慘白著鬆了口氣,看向連泯:
“你不是這裡的原住民嗎?怎麼不回家,也來住旅店。”
“都不在了……”連泯烏黑的睫毛輕顫低聲道,“我剛才看到曾經的房子那裡已經是一片田地了——也對,他們早該不在了……”
連泯一邊佯裝拭淚,一瞬間想到了什麼,一邊顫抖地拾起毛筆,嘗試性地開始動筆。
字沒有像編造的名字一樣消失,而且連泯感覺到確實有股力量想要撕裂他的手心,但是隨著他寫下的筆畫越多,他隱約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猶豫。
有用。
羅半蓮緊盯那張白紙,紙上寫有二字——
“女媧。”
“你不是叫有生嗎?!”羅半蓮倒是沒有懷疑連泯的身份,她隻是單純想要從重要npc身上挖取一切可疑線索。
“對啊,我叫女媧有生,怎麼了?”連泯一臉單純。
羅半蓮緊盯貼在門上的紙張變換,這次顏色變換了很久,一會長發一會短發,她甚至恍惚看到紙上甚至冒出了煙,最後終於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男人,但是相較於羅半蓮自己的鬼娃娃的黑白畫,他的畫簡單極了。
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不像連泯——但是也不像任何人,毫無特征,隻能稱之能套到所有男人身上的簡筆畫。
小劇場:
白紙:cpu給我乾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