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這種每天上晚自習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我,畢竟我為了能和李恒在一起努力學習的日子裡比這個時間可用的長多了,倒是李恒充滿了怨念——因為我和杜文濤走的越來越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反倒是越來越短了。
天地良心!雖然我喜歡男人不假,也不是是個男人就行啊!拋開我的取向不說,杜文濤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人,他和舍友們、班上的同學們關係都很不錯,對我也是一樣的態度,除了打飯的時候會拿上我的餐盤去打,讓我坐在位置上等著,每天早上把賴床的我拖起來一起去上早自習吃早飯,遇上我上課皺眉頭聽不懂的時候下課會專門為我講解一下,下了晚自習打水的時候會等著我怕我拎不動水壺……好吧,他似乎真的把我當成弟弟在照顧,我也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與李恒那種一起玩的又像朋友又像哥哥的感覺不一樣,杜文濤的種種表現都讓我聯想到“姐姐”那種感覺,那種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我也一度受寵若驚。我問他怎麼這麼會照顧人啊?他還羞澀的說,“其實我也不會照顧人,隻是跟我姐她們對我一樣的對你,我是真拿你當我弟弟。”
原來如此!
李恒對此頗有微詞,“他這麼天天照顧你是不是故意挑釁我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你哥?就他那樣的哪是照顧弟弟,是把你當對象寵,練手呢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恒這麼一說,讓我有了一種想法,杜文濤是不是和我一類人啊?他這麼照顧我難道是對我有意思?但是這麼多天下來,我沒看出他對我是有什麼想法的樣子,他的眼光很真誠,全然沒有那種曖昧的眼神流露出來。我當時對他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覺得多了個大哥哥照顧自己很貼心,也很感激他。現在我回想起來,倒是覺得就是因為他每一次的溫柔,才讓我從對李恒的感情中走了出來,也一步一步的陷入到對他的種種依賴當中。
就在這種日子沒過多久的時候,其他的學生們也陸陸續續的開學了,而高一的新生軍訓也到來了。
之前上學的時候是從來沒有軍訓過得,所以這種簡單的軍事化的訓練讓我有一些不適應。軍訓的教官好像是鄰市的武警部隊調過來的,也沒比我們大多少,倒是那精壯的身板兒能看出來常年訓練的痕跡。古話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可真是沒說錯,我們這尖子班都是常年舞文弄墨的文人,遇上我們教官這種一根筋的類型真是苦不堪言,每次試圖和他講道理讓我們歇一歇的時候,就一句話丟給我們“服從命令”,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一些明顯的變化。
首先就是飯量,我發現潛移默化間我的進食有所改善了,身體上的勞累使我的食欲大振,以前細長的小腿肌肉也在慢慢隆起,這些變化不是很明顯,卻讓我感到無比的振奮。強健的體魄絕對也是學習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我一直都不喜歡運動,我們市中考的時候體育是三十分,結果我隻考了十八分,所以我的文化課成績其實比李恒還要高,這也是他對我感到吃驚的地方。身體雖說比以前強壯多了是不假,站軍姿對我而言依舊是個很大的挑戰。
九月份的天氣沒有想象中的涼爽,下午三點正是陽光最毒辣的時刻,雖然我戴著軍訓的帽子,光線還是刺得我眼花。已經站了半個多小時了,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汗水已經將後背全部打濕,我感覺我體內的電解質平衡已經被打破,出汗太多都虛了!耳邊還傳來教官時不時的糾正同學站姿的吼聲,就在我感覺自己已經難以為繼的時候,側後方一個巨大的身影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杵到了身上。
“我去!”
這瞬間的驚嚇讓我全身的力氣仿佛都消失了,隨後我就被後邊的哥們兒帶倒在地上,還好是在學校的塑膠場地上,要是水泥的路麵肯定得蹭個大血口子。不過趴在地上歇緩了這麼一下我感覺自己快要飛走的靈魂終於還是回到了我的懷抱,趕緊回頭看是怎麼回事。
“阿濤?”
原來是在我左後方的杜文濤摔倒了,我這種瘦子都還能堅持住,反倒是杜文濤這平常五大三粗的漢子給倒下了,讓我哭笑不得。“阿濤!你怎麼了?哪裡難受?頭暈還是怎麼著?”在我努力想扶起他的時候,教官顯然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他緊張地跑過來,著急問,“怎麼回事?暈倒了?”教官又把臉轉向我,“你剛才被他撞到了?你有沒有事兒?”
我沒料想教官這麼緊張,不過後來從一些學長的嘴裡聽到,我們前兩屆的學姐中有一個在軍訓的時候也暈倒了,但是那個學姐運氣不好,她是向後仰著躺回去了,結果磕破了腦袋,流了很多血。雖然最終送到醫院檢查隻是磕破了表皮,沒有什麼大礙,但從那之後我們學校軍訓的量減了不少,即便這樣每年也是狀況百出。教官可能是來的時候被隊上的首長們提醒過,出現這種狀況讓他有點過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