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杜文濤,你們兩個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剛問出來,把我都整蒙圈兒了,“你這算什麼問題啊?我和阿濤不就是室友同學的關係嗎?難道你看我倆還有什麼彆的關係?”剛說完這幾句話,我突然卡住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李恒難道是想問我和杜文濤之間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子裡,就落地生根了。我的天!李恒難道是在懷疑我和杜文濤兩個人是在搞對象?不可能吧?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也有過很多親密的舉動,可他從來沒有表示過懷疑我有同性戀的傾向啊?他今天為什麼突然拋出了這麼個尖銳的問題?
“你們倆……”李恒大概是沒有看出我平靜表麵下得惶恐與不安,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不覺得你們兩個關係過於親近了嗎?剛才聽到你們宿舍的說他喂你吃飯……小海,咱倆兄弟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想過喂你吃飯、給你倒洗腳水這種,嗯……這種親密的事情。你們倆個才認識一個多月,他為什麼能為你做到這種程度?你不覺得不可思議嗎?你覺得正常嗎?”
我腦子明顯有些混亂,思緒還沒有理清楚,“李恒,你想表達什麼?阿濤他不過是我的好朋友而已,我們兩個又是同桌,又是上下鋪,我還因為他受了傷,他多照顧我一點兒也沒什麼吧?我們倆的那些舉動隻是……”說到這裡我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其實我自己都對我和杜文濤之間奇怪的相處模式感到不解,我曾經以為他應該和我一樣是同性戀,他是看上我了想追求我,所以才會付出那麼多。但他從來沒有過更加親密的表示,當初我對李恒感情最深的時候,即便知道他是直男,我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偶爾觸碰他,想要躺在他的懷裡。我和杜文濤之間,除了上次在醫務室的時候牽了一下手,真的沒有其他事情發生,而且僅有的一次還是我主動的。
今天李恒提出了這個問題,我也不禁思考,我和杜文濤之間究竟算什麼?按常理來講,剛認識沒幾天的同學,無路如何不可能親密成我們這種狀態,事情進展到這種狀況,應該不僅僅是杜文濤對我的精心照顧,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直男劫我在李恒這裡經曆了一次,已然讓我痛苦了很久,再來一次沒有結果的暗戀我想我會再也不敢愛上彆人的。
我抬頭望向李恒,他的眼神中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我平靜得讓我自己都感覺可怕,那一刻我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李恒哥,你想多了。我和他僅僅是同學和室友,沒有什麼彆的關係,你彆想太多了。”我能從他的眼裡看出他對我已經有所察覺了,畢竟我以往表現得那麼明顯,他又不是木頭人,不可能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我從來沒有正麵的去表達過我對他的感情,他也是稀裡糊塗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應該是出於一個哥哥的角度,不想我行差踏錯,走上一條不歸路。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如果性取向這東西真的能改的話,我一定會選擇不要做一名同性戀,像一個普通人結婚生子,幸福一生。可我還是要麵對現實,而現實就是我不可能改得了的,人們總用直的彎的來形容我們,性取向又不是鋼筋,你用個彎曲機折一下就能變直變彎。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李恒也就沒在繼續糾纏下去,倒是我倆的沉默讓氣氛顯得有些不自然。李恒咳嗽了一下說,“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杜文濤目的不明確,萬一他跟你借錢什麼的你小心被騙。”
我心想,嗬嗬,你最好真和你說的一樣。
宿舍快要熄燈了,我倆一言不發的上了樓,直到各自回到宿舍都沒有再交流一句。回到宿舍,老大他們見我神色落寞,也不敢再開我的玩笑了。老二見我不高興,狠狠的拍了一下老四的屁股,“叫你多嘴!”
老四苦大仇深的揉著屁股,嘟囔著我也沒說啥啊,不就開機句玩笑嘛至於嗎?
“還說!不長記性!”
杜文濤見到我回來,湊到我跟前想要和我說些什麼,我推開了他,“今天我累了,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吧。”說罷,把杜文濤已經給洗乾淨的飯盆收好,就躺到了床上不再言語。看到我這種反應,杜文濤眼瞼一低,表情明顯很受傷,但是我現在自己都心裡亂成了麻線,隻能當做沒有看見。
燈熄了,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準備睡覺了,杜文濤直到躺在上鋪睡覺都沒再和我產生眼神上的交流。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