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哥,謝謝你。”
“小海,你跟我客氣什麼。”李恒麵帶微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你過得不好我心疼。”
這話說的有些小曖昧,我偷摸著觀察杜文濤的表情,眉間果然皺成了一團,心想這個話題最好就此打住,於是開始東拉西扯,問李恒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李恒倒也沒有再糾纏,對我的問題都一一作答。顯然相比於我和杜文濤天天為了愛情撕扯不清,李恒在學校的表現才更像是一個老師家長眼中的優秀學生,每天認真學習,和同學們友好相處,加入了學生會,在朋友有煩惱的時候會積極給予自己的幫助,比如把我瘋狂上網的事情告訴了杜文濤。
我的心裡沒有任何一點對於他告密的不滿,如果不是李恒,我和杜文濤也許會就這麼互相誤會下去,最終兩個相愛的人歸於陌路,那絕不是我所期待的未來。
“你怎麼會想起來把這件事情告訴杜文濤的?”我對李恒的動機有些搞不明白,他明明一直是反對我喜歡男人這件事情的,“你們倆不是一直都不對付嗎?居然還會想起來聯係他?”
“還不是因為你!”李恒語氣不善,“我和你做兄弟這麼多年,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因為失戀自暴自棄?你不知道你自己當時那樣子……如果上學是為了玩遊戲,那當初你那麼辛苦地讀書是為了好玩兒嗎?考個什麼樣的學校不能上網啊?既然我不能讓你回頭,那我隻能讓造成這種情況的混蛋來解決了!”
杜文濤聽到李恒說他是混蛋,眉頭一挑,“哎!李恒同學,有什麼話請你好好說!不要上升到人身攻擊啊!”
“嗬嗬,”李恒毫不退縮,“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你在高考這麼關鍵的時刻扔下小海一個人,就不怕他因為失戀影響到考試嗎?!如果他沒有那麼冷靜,一時想不開自暴自棄,到時候你要怎麼彌補他十幾年的寒窗苦讀?!說你混蛋我說錯了嗎?!”
“你!”杜文濤被他說的青筋暴起,偏偏對於既定事實無法反駁,“我就是再混蛋,也沒有罵過小海是變態!你說他有病得治,我看你真是得好好學學心理學!不然也沒辦法了解自己曾經是個什麼樣的蠢貨!”
李恒聽見這個臉色變得十分僵硬,不知說什麼才好。我沒想到隻是曾經和杜文濤提過一次我和李恒曾經發生過的事兒,他在心裡記得這麼清楚,眼看火藥味兒越來越濃,幸好飯店這個時候還沒有其他客人,不然我又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我得趕緊岔開話題。“那啥……今天這個紅燒肉做的挺香的,李恒哥你嘗嘗,阿濤你也彆愣著了!趕緊吃,一會兒菜都涼了!”
說完我趕緊給對麵李恒盤子裡夾了兩塊兒紅燒肉,又用胳膊頂了頂杜文濤示意他閉嘴,沒想到杜文濤不僅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反而對我給李恒夾菜的動作大為不滿,“小海!你為什麼給他夾菜啊?!你都還沒給我夾過菜呢?!”
我簡直無語,合著以前高中和他都一個飯盆吃飯的事兒他是完全沒有記憶了?再說不過夾個菜而已,怎麼表現得亂吃飛醋似的,要不是我身有體會我都不確定他還是不是以前那個爺們兒了。
李恒倒是吃得美滋滋的,還故意在杜文濤麵前晃一晃,杜文濤怒火中燒,兩個人拌起嘴來沒完沒了,我聽得火大,還沒完了!舉起手裡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來,他們兩個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我,“這飯能吃吃!不能吃拉倒!你們倆吵吧!我走了!”
說完不管兩個人的反應,走到老板麵前準備結賬。店裡就我們一桌,老板吃了半天的瓜,心驚肉跳的,就怕我們打起來,現在終於看到有個人要退場了,趕緊收錢找零。杜文濤上來拽我的胳膊,我一把甩開,收過老板找的零錢,氣呼呼地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能感受到很多人都在看我,我知道我現在表情難看,而且杜文濤、李恒就跟在我的身後一言不發,這樣很引人注意,但我並不想理他們。走到一處公園,我徑直走了進去,找到一個涼亭坐下,一個人生悶氣,杜文濤和李恒跟著坐下,也不吭聲兒。就這麼坐了一會,我覺得沒意思,於是回頭瞪著他們倆說,“這麼著有意思嗎?!都還是三歲小孩兒呢?!同學一場有什麼化不開的結?!非得分個對錯出來?!我這個當事人還沒追究你們呢!你們自己倒是很清楚自己做過些啥是吧?!”
兩個人還是沒作聲兒,我不由得火氣更大,“我就問你倆是不是爺們兒啊?!誰還不犯個錯?!我都放下啦你倆掰扯啥呢?!屁大點兒的事兒還沒完了?!你們倆知不知道我夾在你倆中間有多難做?!”
“小海,你彆生氣了。”李恒終於張嘴了,“哥錯了,哥不該這樣,也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以後哥保證不會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