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停好車，對著老王感激道：“謝謝王大哥。”

老王臉色不變，“沒事。我出來走走罷了，沒想幫你。”

鹿瑤覺得他們可能有什麼規定吧，不能明麵上幫她之類的，便順著他的話，道：“出來走走，這邊空氣好。”

老王撇了她一眼，沒說話就走回去了。

也沒走遠，就在邊上看著，真的就像過來看熱鬨的。

小張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你已經完成五分之三了，現在中場休息，你喝點水，吃點東西吧。”

鹿瑤四處看了看，“這附近哪有吃的呀？”

老王開口道：“你跟我來。”

小張也指了指老王，“他知道，他是我們這邊的老人了。”

鹿瑤喜道：“好咧。”說完，跟著老王亦步亦趨的走了。

鹿瑤見小張化作一縷煙沒了，這才道：“多謝王大哥。”

老王頭也沒回，“你已經道過謝了。”

鹿瑤誠懇道：“不一樣嘛，剛剛是感謝你出手相助，現在是感謝你帶我吃東西。”

老王聞言，猛地停下腳步，鹿瑤沒有準備，差點就撞上來了。

老王回頭，嚴肅道：“我沒有幫你。”

鹿瑤有些驚訝，道：“是是是，你沒有幫我，我是自己完成的。”

老王這才“嗯”了一聲，轉身繼續往前走。

鹿瑤腹誹，這是什麼破規定，人都能變傻了。

老王腳步很快，沒走幾分鐘，就把鹿瑤帶到一個餐館。

餐館裝修簡單質樸，桌椅板凳都是竹子做的，頗有幾分古色古香的味道，牆邊的裝飾還是水墨畫，更添了幾分古典的韻味。

老王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鹿瑤緊跟其後，坐在他旁邊。

鹿瑤衝他笑了笑，“我沒帶錢，這邊能微信支付嘛？”

老王搖搖頭，“我請你吃。”

鹿瑤拱拱手，“謝謝王大哥。”

老王嘴角勾了勾。

這時，門簾後麵出來一個人。

年紀跟老王差不多的女士，赤色連衣裙，大波浪，高跟鞋，烈焰紅唇，活脫脫一個風情萬種、風韻猶存的老板娘。

老板娘扭著腰來到老王身邊，嬌笑道：“老王啊，你可好久沒來我這裡，今天吹的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

還沒等老王回話，她便叫了一聲，“呀，這哪來的姑娘啊？新來的？”她用食指戳了戳老王結實的肱二頭肌，“這誰啊？你帶來的？”

鹿瑤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您好，我確實是新來的，現在還在考核階段，我叫鹿瑤。”

老板娘掩唇一笑，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能被她做得充滿美感，媚而不妖。

“我說呢，沒見過你這樣的，你快坐下，我好好看看，我啊，已經怕是有幾百年沒有見過新人呢，這些年，不是這些大老粗就是那些邋遢鬼。”她指了指老王，“這都算眉清目秀的了。”

鹿瑤覺得這個老板娘可愛極了，“老板娘，你可真好看。”

老板娘眼都笑沒了，“小嘴真甜。”

老王打斷她們兩個心心相惜的狀態，“她待會還有考核呢，你先拿點東西給她吃。”

老板娘嗔怪，“急什麼？我還能少了她一口吃的。”轉頭對鹿瑤笑道：“想吃什麼跟我說。”

鹿瑤這幾天基本上就沒吃上幾口熱飯，“隨便吃點，熱的就成，管飽。”

老板娘道：“這怎麼行，飯不僅要吃飽更要吃好，你等著啊，我去準備準備。”

說著，扭著腰身就進去了。

鹿瑤跟著老板娘的背影，直至看不見。

老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而後又給鹿瑤倒了一杯，“先喝點水，老板娘追求精致，可快不了，你先歇歇。”

“謝謝王大哥。”

老王有些不耐，“彆謝來謝去的，趕緊喝。”說完，像是察覺自己語氣過於生硬，便輕咳兩聲，道：“慢點吃，後麵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你呢？”

鹿瑤來了性質，“不是說考完駕照就沒了嘛？還有啥啊？”

老王自知失言，低頭喝水。

鹿瑤也不想為難他，老王已經幫自己很多了，不能給他添麻煩，自己已經很占便宜了，接下來還有倒車入庫跟S彎就靠自己吧，鹿瑤對自己有信心。

“我不姓王。”老王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啊？”

老王道：“我本來的名字叫什麼我已經忘記了，隻記得我姓周。”

鹿瑤道：“周大哥。”

老王，哦不，應該是老周，點點頭。

鹿瑤不解道：“那為什麼他們都叫你老王啊？”

老周喝了水，轉動這手中的杯子，掂量著，“這隻是一個代號罷了，我們來到天上就跟凡塵無關了，凡間的名字就不能用了。”

鹿瑤更是不解：“為什麼？仙大多不就是凡人修煉而來的嘛？為什麼不能用本身的名字。”

老周木然的看著前方，像是回答鹿瑤，更像是回答自己，“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叫什麼又有什麼所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