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趕緊道：“是是是，這不才體現您厲害嗎？”

鹿媽媽歎著氣，“是個好孩子，不是沒想過要教他，隻不過這一年來我心力交瘁，實在是脫不開身，也放不開手腳來教他。”

鹿瑤蹲下身子，有些愧疚地看著鹿媽媽，“都是我的錯，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哦，對了，您剛剛從哪裡回來？”

鹿媽媽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照實說：“墓地。”

鹿瑤不解道：“這又不是清明節，你去墓地乾嘛？誰死啦？”

鹿媽媽皮笑肉不笑，“你的周年。”

鹿瑤指了指自己，“我？”

鹿媽媽道：“我們當時都以為你死定了，招魂不得，問靈不成，就隻能給你立了一個衣冠塚。”

鹿瑤心下一涼，這可不問不到嗎，自己當時要死不活的。

鹿瑤嗬嗬一笑，“我現在好好的，到時候可以拆了吧，不吉利。”

鹿媽媽歎道：“留著吧，到時候給我用，我們母女也算死在一起了。”

鹿瑤連忙呸道：“您胡說什麼呢？以後你也是要成仙的人，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鹿媽媽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笑道：“隻要你好好的，媽媽成不成仙都無所謂，聽你說得天上那麼無聊，那麼漫長的生命，我還是選擇輪回吧。”

鹿瑤紅著眼睛，“媽媽，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鹿媽媽眼圈帶淚，“媽媽也想你，隻要知道你沒事，媽媽就安心了。”

鹿瑤剛想說點什麼，門就響起來了。

鹿瑤跟媽媽對視一眼，“誰啊？”

外麵的人聽到鹿瑤的聲音，敲得更加急迫。

鹿瑤邊走邊道：“來了來了，彆敲啦。我這門好幾十年了，經不住這樣敲的。”

門剛一開門，一個高大的人影就衝了進來，差點把鹿瑤撞倒在地。

鹿瑤猝不及防被人狠狠抱住，都快喘不上氣了。

鹿瑤勉力拍著對方寬厚的背脊，艱澀道：“你先放開我，我快被你悶死了。”

袁滿充耳不聞，甚至把頭埋進鹿瑤的脖頸，嗅著她的氣息，雙臂像是鐵臂一般死死抱住，宛若是一個溺水的人見到一塊浮木一般。

鹿瑤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脖頸處熾熱的水滴堵住了話語，袁滿哭了。

“......”

鹿瑤不再言語，任袁滿抱著，半響，袁滿才鬆開她，喜極而泣道：“太好了，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聽見阿姨的電話，就趕緊跑過來了。”

鹿瑤有些羞澀，又不好意思直說，便道：“你哭得醜死了。”

袁滿抹了一把眼淚，不以為然道：“醜就醜吧，你沒事就行。”

鹿媽媽給他遞了幾張紙巾，好心道：“你還是擦擦吧。”她指了指鹿瑤，“她喜歡好看的。”

袁滿忙不迭地接過，邊擦邊說：“謝謝阿姨。”

鹿媽媽道：“你彆看我這個女兒長得不怎麼樣，打扮也夠過時，眼光卻是不一般的高，醜一點的都看不上眼。”

鹿瑤一跺腳，“媽！”

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袁滿笑道：“我覺得很可愛啊。”

鹿媽媽唇眼具笑，“你們先坐一會，我去做飯，瑤瑤回來肯定餓了。”

“謝謝媽媽。”

其實她還不餓，剛在梅姐那吃了沒有多久，但是媽媽的心意跟手藝又怎麼能錯過呢。

鹿媽媽去了廚房之後，客廳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鹿瑤有些不好意思。

而袁滿經過這一年的淬煉，褪去青澀，已經成熟不少，更像一個大男人了。

袁滿很高興，“他們都說你肯定不在了，我就不信。果然你還好好的，你真厲害。”

鹿瑤被誇得更不好意思了，“謝謝。”

袁滿注意到她還穿著之前那套的衣服，關切道：“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鹿瑤道：“還行吧，我其實也吃啥苦頭，挺好的。”

袁滿心疼道：“一年了，你都還穿著去年的衣服，你還說你好呢？”

鹿瑤解釋道：“對你們來說，我是去了一年，但是對我來說，才過了一天。”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