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二 回到過去的楊知凡……(1 / 2)

陰雨連天,狂風席卷這本就不值關注的小鎮。漫溢的水坑倒映灰蒙蒙的天空,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行人像斷了魂魄地行走著。

我在病房裡聽著心跳檢測的儀器嘀嘀地響著,我深知,我已到了生命的儘頭,肺癌晚期治愈的可能性基本為0。

我早已失去了一切,愛人,親人,錢財。

世界留給我的,隻剩這勞苦一生的廢物軀體。吃過多的檳榔,喝過多的酒,吸過多的煙,讓我五十歲不到便已擁有了八十歲的身軀。

我再也沒有錢去支撐這呼吸機與化療的昂貴價格,窮極一生,所有東西都沒有得到。

外麵雨聲激烈地拍打著窗戶,電閃雷鳴讓這陰沉的天空多了一些光亮,窗戶被狂風搖晃地哆嗦。

我的眼睛,已經模糊,像是被一層灰布逐漸遮去了雙眼,眼中放映著舊時快樂的記憶,淚水從眼角流落枕上。

“要是,可以回到……過去就好了。”

一縷清風撫過,蟬鳴低語,落葉隨風輕輕飄落在我的臉上。

我緩緩睜開雙眼,瞳孔聚焦於身旁的人,映入眼簾的正是我的高中同桌,劉語霖。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還在病房裡嗎?”

我拖著我惺忪的眼睛,耷拉著重重的腦袋,認真掃視了一圈周圍,坐在我前邊兒的正是我的好哥們,湯煒航。

講台上的老師正激昂地講著課,一筆一畫在黑板上鏗鏘有力地落下。

講台下,睡眼惺忪的賴子淳仍像舊時一般深睡。

這一切,是那麼的熟悉,陽光是那麼的溫暖。

“你醒了?老師剛喊你好多聲你都沒答應,我還以為你升天了呢。

”劉語霖托著腮,手摸著那個有痣的右耳,滿臉洋溢著笑容對我說道。

我的淚奔湧而出,這是那麼的真實。

我轉向牆邊,巨大的抽涕聲讓全班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到了,下課鈴同時也再次響起。

老師停止了他的單相聲,向我這邊疾步而來。

“楊知凡,你還好不,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假去看看?”

老師的聲音穿過圍著我的人群傳進我的耳朵。

以前,我是典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人,請假單一般是關於我的,每次的理由總是那麼的出奇和有新意。

老師這麼說,也隻不過是在揣測我是不是在想著離開學校而自導自演了這場戲罷了。

我輕輕用衣袖擦了眼角,抄起書包就往廁所走,人群主動讓開了一條道。

我出了課室門,班裡議論聲四起,我站在後門邊上,聽著他們的話語:

“又走了,每次的理由都挺新的,都高二了還這樣,還演一出戲來搏得請假的機會。”

“是啊,不過想想也正常,隻不過是靠關係考近高中的關係戶罷了,也就混個民辦專科給自己的學曆增添點筆水。”

議論聲在課室的牆壁上來回跳動,在我的心房裡也如出一轍,舊日的記憶如同插入身體裡的小刀,隨著時間慢慢攪動。

我往印象中廁所的方向跑去,跑著跑著,發現我已經記不清楚廁所在哪了。

我回過頭來,長長的走廊一眼望去,護欄外的樹被秋風搖晃地花枝招展。

在這背景下,烈陽拍在我的臉上,還有為了追上我而氣喘籲籲的她,劉語霖。

陽光正好,微風不噪,她輕輕撥動臉前的發須,風吹在她的臉上讓她多了幾分性感。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映出我年輕的模樣,光亮中隱約感受得出她對我有不一樣的感情。

潔白的臉頰嫩的像是剛出爐的蒸水蛋,吹彈可破,眼睛下的黑眼圈反襯她的皮膚更為白嫩。

黑黃色的校服內搭著粉色的高領毛衣,拉鏈沒有拉上,毛衣上有一個可愛的小熊正躲在校服外套裡偷看著我。

校褲上還有舊時我用筆頭劃過的劃痕起了白線頭。

口袋露出了一小部分校卡套,裡麵是課程表和一個用五塊錢折的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