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期極少見到薑亦瀾這樣失態,且用權勢壓人根本不是她的作風,如今卻對小演員明晃晃地威脅。
似乎還是……為了自己?
怔愣間,衣襟上的手已經鬆開,怫然不悅的姑娘雖然不再有任何激烈的行為,卻仍是對宋予期恫嚇道:“還請宋小姐牢牢記住我的話,不要再出爾反爾!”
說罷,她不再分給宋予期眼色,轉身便朝予期傳媒的門口走去。
宋予期思索片刻,默默地跟上了前麵的姑娘。
“宋小姐還有什麼指教?”薑亦瀾走到門口,忽然轉身攔住身後的宋予期,擰著眉問道。
“進去說,我有些事需要問你。”宋予期直白地道。
方才失了智,竟忘記這是在外麵,若是被拍到終究不好,沒準還給了前妻和小演員順勢公開關係的機會?
做夢!
趁著她“鳩占鵲巢”,這孽緣說什麼也要給她們掐斷!
“就在這說。”固執的姑娘次次不順宋總心意,出手擋在宋總身前,不允許她再向前進一步。
“需要問的事情有點多,況且在外麵被拍了對你沒有益處,薑老師若不想我們的私事被媒體曝光,最好還是進去說。”宋總意有所指。
“我與宋小姐沒有私事。”麵前的姑娘油鹽不進,果斷拒絕。
沒有私事,那小演員算什麼?薑亦瀾倒是大言不慚。
宋予期也不糾結於此,耐著性子道:“我不會耽擱你太久時間,問完我就走,況且還有工作上的事,在辦公室談更穩妥。”
排除掉小演員的種種,宋予期的的確確想同薑亦瀾聊一下工作,比如許適的戲約,隻是聊的方式還有待斟酌。
“不行。”孤行己見的姑娘再次駁回她的建議。
“薑亦瀾,你這‘金屋’是藏寶了還是藏人了?怕被彆人發現為什麼不帶回家?”宋總額角的青筋一跳,耐性儘失,難聽話自口中吐出,毫不猶豫:“我就想單純地同你溝通點事情,作為予期傳媒的員工進個分公司怎麼就這麼費勁呢?!”
“這不是分公司,這是她留給我的工作室。”薑亦瀾眸中的堅決不減分毫,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一個人的。”
“……”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宋予期眨眨眼,腦子裡這才將當年的舊事與眼前這棟設計感十足的建築聯係起來。
那年薑亦瀾常年泡在影視基地,有家沒空回,這姑娘有一點擇席的毛病,工作壓力大的時候常常睡眠質量不高。宋總心疼她又苦於無法言明,乾脆在影視基地旁用自己的錢買下這裡,當作薑亦瀾的臨時工作和生活的居所。
隻是那時候……宋予期依稀記得,薑亦瀾不願意接受來著?
“這並不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宋總熟知自家老婆從不肯無緣無故接受自己恩惠的脾氣,信口雌黃道:“日後我想在這設立分公司,還會再改動,現在空著也是空著,暫時作為你的私人工作室。”
那時的姑娘深深地望向宋總,似乎在確認宋予期言語裡的真實性,良久才試探道:“我一個人的嗎?”
宋總立時明晰了薑亦瀾的意思,原來她隻是擔心自己會借著工作的名義來騷擾她,於心底歎息一聲,不動聲色地妥協道:“對,你一個人的。沒有人能夠違背你的意願,便是我,想進來也要經過你的準許。”
果然,麵前的姑娘斬釘截鐵的聲音與記憶中自己的承諾融合,將宋予期扯回現實。
“莫說是你一個普通員工,便是她親自來,想進這裡,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聽到這話的宋予期一時語塞。如今她倒是親自來了,也確然被拒之門外,還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執拗的姑娘最終找到一家僻靜的茶舍,帶著宋予期進了包間,才以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宋小姐在這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