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 不能同亦瀾說。(1 / 2)

離婚翻車指南 嘉陵 4389 字 9個月前

“茅導,好久不見。”莽撞的姑娘高跟鞋踩得飛快,在茅家平即將走出門的時候,橫著半個身子將他攔住。

“呃……你好。”茅家平一心扶著走路像是打結的小演員身上,對於忽然冒出來的姑娘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是予期傳媒的薑亦瀾。”耿直的姑娘自報家門,而後頓了頓,語含深意地道:“您手上的宋小姐,是我公司的藝人。”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但仔細琢磨,著實容易叫人誤會,茅家平在圈子裡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怎受得了因為這麼個烏龍毀掉自己一世英名,趕緊澄清道:“薑總彆誤會!小宋和我們是工作之後來這裡吃個便飯。她喝醉了,但真不是我灌醉的,她就是自己情不自禁喝許多,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醉了,這事雖說是我沒招待好,可我哪知道她酒量不行啊……”

編劇聽茅家平急得語無倫次,無奈地替他補充道:“茅導和我原本打算送小宋回家的,可她說不清楚她家的具體地址,不知道薑總知道麼?方便的話我們一起將小宋回去。”

這話有禮有節,茅家平騰出手抹抹頭上的汗,趕緊附和道:“對對!”

薑亦瀾眉心微凝,沒有出聲。

柳酌此時跟了上來,趕忙打圓場道:“茅導,何編,好巧,我們也是來這裡吃個便飯的。”

她不知曉前情,此話一出反而讓茅家平苦了臉:“確實……挺巧的,柳小姐。”

柳酌有些莫名其妙,趕忙向薑亦瀾遞眼神,可好友此時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目光緊緊地鎖住導演和編劇二人中間,低著頭看不清麵容的醉鬼,愣是沒有接收到她的疑惑。

柳酌掩飾性地咳了一聲,剛想開口,卻見醉鬼忽然掙開身邊的兩個人,一屁股蹲了下去,雙手托腮盯著好友的腳踝出神。

這是個變態嗎?!柳酌瞠目結舌。

可醉鬼也沒有其他逾矩的動作,隻是努力撐住自己晃晃悠悠地身體,緩緩道:“亦瀾,我頭有些暈。”

柳酌:“……”

宋總酒量很不錯,偶爾喝多了也能自己有意識地去催吐,鮮少遇到這種吐又吐不出去,任由酒精麻痹身體的失控情況。再說她大多數喝酒,都是抱著明確的目的,不會做本末倒置的事,因為區區杯中物影響到自己。

可今次不同,一是讓朋友儘興這種理由不大充分,叫她放鬆了警惕;二是小演員的身體素質著實……拉胯,酒量差她可以理解,一杯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清醒歸清醒,如今已經不能正常地走直線,偏偏身邊的兩個大男人還強迫她。幸而,前麵有個好心的姑娘擋住了去路。她具體說了什麼,宋予期沒有用心聽,隻是她腳踝處開得正豔的藍紫色桔梗花,宋總卻越瞧越眼熟。

她努力地眨眨眼,而後乾脆蹲下來確認。

這的確是她藏在心底的姑娘的特殊印記,哪怕她如今眼前重影,也是不會錯認的。

她似乎口齒清晰地喊了薑亦瀾一聲,可現在小演員這破身體,讓她連自己發出的聲音都聽不清。果然換殼的就是不如原裝的好。

麵前的姑娘似乎久久沒有回話,宋總一拍腦門,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薑亦瀾很討厭自己醉酒的。

可她的靈魂快要飄起來,拍個腦門的功夫,已然控製不住小演員的身體,頭重腳輕地向前栽去,馬上就要與大地進行親密而全麵的接觸。

善良的姑娘卻是躬下身,驀地伸出雙臂將她托住。

“茅導,將宋小姐交給我吧。”薑亦瀾直接道。

茅家平求之不得,連忙同編劇一起幫著薑亦瀾將小演員扶了起來:“好好,那麻煩薑總!”

可直到茅導和編劇離開時,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心虛什麼啊?!”

編劇回頭望望菜館裡的人影,含糊道:“……可能是薑總氣場的緣故吧。”

氣場十足到讓茅家平心虛的姑娘,此時正靜靜地觀望著好友和醉鬼講道理。

“這位宋小姐,你離譜也要有個限度,哪家好人住墓地啊?!你再仔細想想,你壽終正寢搬進墓地之前,是應該住在哪裡呢?”

“當然是住在房子裡了。”醉鬼眯著眼鄙視道:“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到底誰不正常啊!?”柳酌氣得瞪大雙眼:“所以宋小姐,你的住、房、地、址,想起來了嗎?”

“我……我住哪裡。”誰知醉鬼卻指指薑亦瀾,理所當然地道:“你問她不就好了?”

柳酌倒吸一口涼氣,重複道:“問瀾瀾?”

宋總現在轉起來有點緩慢的腦子,才漸漸反應過來,她已經與薑亦瀾離婚了。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委屈情緒被酒精無限放大,宋予期垂著頭,身子不由自主地又要滑下去:“對哦,不能再問她了。”

柳酌趕緊將她扶住,吃力地道:“哎喲宋小姐……你能不能站站好!”

宋予期陷在自己的情緒裡出不來,根本沒將柳酌的話當作一回事,眼看兩人都要栽倒,身邊的薑亦瀾趕緊穩住她搖晃得厲害的身體:“宋小姐,站好。”

宋總對這個稱呼沒有什麼反應,大半的身體重量壓在可憐的柳酌身上。

“欸欸!”柳酌叫苦不迭:“宋小姐,你倒是自己使點勁啊!不知道醉鬼格外沉麼?!”

薑亦瀾一邊加重托住小演員的力道,一邊抿了抿唇,斟酌著開口道:“宋……宋予棲,站好。”

她的聲音很輕,脫出口的話如微風拂過,連柳酌都沒有聽清,可這一次,宋予期卻迅速做出了反應。

宋總的手捉住柳酌的手臂借力,而後自己老老實實地站正,雖然依舊吃力,卻與方才東倒西歪的小演員判若兩人。

“我……我不是故意……故意喝多的。”宋總態度良好地解釋:“是……這具身體不靠譜。”

宋予期仍記得,薑亦瀾不喜歡她醉酒。每一次她應酬過後,帶著滿身的酒氣回家,這姑娘雖然什麼都不說,卻會擺臉色。

初時,宋總覺得很新鮮,所以常常故意借著應酬裝醉逗逗薑亦瀾,就是為了見見她不為人知的另一副模樣,好像……這樣就能證明薑亦瀾也是有在乎自己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