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估計怕的要死。強裝鎮定陪著唄,誰讓他們是貴族呢。”
幾個女人聊著聊著笑作一團,不知道為什麼,安瑟從她們的笑聲中察覺不到一絲友好。
“好了。”主要負責給安瑟上妝的人拍了拍安瑟的小臉蛋,將他扭轉過去給眾人看。
“……”
“好美!”
“我要是男人我就娶了。”
很好,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上妝的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一眾目瞪口呆中又幫安瑟緊了緊束腰。
“哦天,他的肩膀好窄,背好薄!”
“該死,他的腰怎麼也這麼細,我要嫉妒了!”
“男人總是不容易長小肚子的,確實有些讓人不平。”
安瑟已經無心再聽眾人的聲音,他現在滿心都是皇宮,宴會狂歡已經開始,血族已經來到,那自己必須加快速度了。
有可能會有些對不住這些姐姐們,但自己沒有時間幫她們了。
救出莉婭姐姐後,自己一定會讓阿科斯哥哥寄過一大筆金幣來表示感謝,如果可以是否也能送馬匹或絲綢?
裝扮好安瑟後,一群女人開始忙著捯飭自己,安瑟趁著沒人到自己這邊時偷偷溜了出去,回想著之前一個女人給自己說的路徑,往前走了三個巷子,再往左拐走三個巷子,順著漸漸靠近的典雅悠揚樂曲,安瑟摸到了一堵牆。
聽了聽四周無人,安瑟小心翼翼睜開眼睛。
裝飾精美的牆磚,上麵雕刻著盛放的忍冬草與荊棘薔薇。
聽著裡麵喧嘩鼎沸的人聲,安瑟知道自己已經到達皇宮了。
沒有貴族的請帖是無法從正門進去的,隻能翻牆了。
可是看著加起來有近兩個自己高的宮牆,安瑟犯了難,這可怎麼辦呀。
正在沒有翻牆經曆的安瑟抓耳撓腮時,他腳下的細跟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安瑟連忙伸手去撫身邊可以倚靠的東西。
安瑟定睛一看,是一棵巨大的橡木,延伸的高枝探入了皇宮之牆內。
安瑟扶著這棵樹靈機一動,提起裙擺,順著雄偉樹勢向上爬去。
雖說安瑟從來沒有爬過樹,但是對於常年住在塔上的他來說,橡木探入宮牆枝丫的高度並不算高,他小心翼翼攀到了分支上,撩開厚實的紗裙向宮牆處挪去。
安瑟體重很輕,橡木枝乾穩穩的將他撐到宮牆上。
“嗯……”
然而常年住在塔裡的安瑟並沒有過多鍛煉,他力氣有限,撐到牆上已經是極限了。經曆了一番爬樹,又扯著繁雜衣飾爬到宮牆上方的安瑟已經全身酸軟,他緊咬牙齒給自己鼓氣,伸手向牆磚夠去。
“啊!”
本來可以順利到達宮牆上方的安瑟,身上的寬大裙擺在他身後的樹乾上掛了一下,他續起的所有力量又被往回拽了一下,眼見就要跌回地上。
安瑟緊閉雙眼,正要準備迎接劇烈疼痛時,一股大力緊握他的腳腕,將他向上狠狠托起。
“用力。”
淡淡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安瑟被腳踝上的冰冷激的一抖,連忙順勢胳膊使力,向宮牆上爬去。
順利攀上宮牆之後,安瑟回頭,看到宮牆下站著一位皮膚蒼白的青年,他的鼻梁很高,金色的額發自然垂下,半遮他碧綠深邃宛若一塊磁石的眼睛,大衣斜斜的衣領高豎遮住了他下半端的麵容。
但總之,安瑟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啊,謝謝您,好心的先生。”
安瑟回過神來,衝那個青年點了點頭。
“不客氣,快進去吧,你有急事不是嗎?”
青年沒有向安瑟詢問他翻牆而入的原因為難他,反而抬頭催促安瑟,他俊美的五官向安瑟展現了一個友好的弧度,聲音低沉陰冷卻不失溫和。
安瑟朝青年禮貌點了點頭,轉身躍下。
安瑟翻下城牆穩了穩腳下的細跟鞋,朝著燈火通明的皇宮整理衣擺快步行走。
“……哎?”
走了兩三步,安瑟腳下一頓,突然回身望去。
入目隻有城牆在皇宮的燈光下折射出的精美雕刻,但是安瑟還是凝起了眉頭。
剛剛自己沒有閉上眼睛,為什麼那個人會在自己的視線下安然無恙?
另一邊的青年也抬頭看著安瑟消失的位置緩緩出神,他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冷俊的五官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低頭將手上血珠抹掉,被安瑟腳下的細跟鞋蹭出的傷口瞬間愈合。
“帕爾修,你不去皇宮參加宴會,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傳來尖酸刻薄的聲音,青年回過頭去,收起臉上的最後一絲溫情,冷冷衝身後的人隨便示意。
“卡狄克大人不也在外麵閒逛?”
卡狄克麵容一緊,紅色的瞳色乍亮,他猛地使力腳下泥土翻飛,人影瞬間閃到帕爾修眼前,抵著他的脖子將他“嘣”的一聲按在剛才安瑟爬過的橡樹上。
“人族賤種,你怎麼敢直呼我的名諱!”
卡狄克手上使力,帕爾修身後的橡樹承受不住壓力發出了“哢哢”的斷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