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通明,映照在銀線珍珠華麗桌布上,一杯紅酒被一雙修長蒼白的手托起,在空中微微搖晃。
“教皇已經答應,讓聖騎士團團長帶領聖騎士團一眾精英前往北蘭斯堡,大人你們隻需要守株待兔便可。”
奧蘭多坐在赫爾伯德的對麵,抬起手中酒杯與舉起的那一盞相碰。
“彆叫得那麼生分,我的親愛奧蘭多弟弟。”赫爾伯德血色的眸子帶著笑意,輕抿了一口紅酒。
奧蘭多抬眼一笑:“畢竟我們身份不同,我哪裡敢和大人尋關係。”
“怎麼可能,隻不過是生母不同罷了,再是關係相差,血脈也會將我們緊緊連在一起,不然你也不會幫助我了不是嗎。”
赫爾伯德眯著眼睛笑了笑,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到桌上。
血族的人都說教皇是赫爾伯德流散在外的兒子,其實赫爾伯德才是年輕教皇與血族春風一度的產物,隻不過生下赫爾伯德的前“七元神”之一的彌瑪已經被處死,現在的赫爾伯德繼承了彌瑪“元神”的位置。
赫爾伯德與奧蘭多兩人早在之前就已經取得聯係,奧蘭多通過出賣人族的情報幫助赫爾伯德,從而一步一步向自己的野心靠攏。
奧蘭多想要握住人族最高的權利,而後永生不滅。
“好的哥哥,感謝你不嫌棄我卑賤人族的身份。”奧蘭多低頭謙虛道。
“可彆這麼說,我的父親也是人族啊。”赫爾伯德拍了拍奧蘭多的肩膀,寬慰道:“你幫了我們這麼多,王早已允諾等事成後,會賜給你永生的血液,不要自卑我的弟弟,在我心中我們早已是同類了。”
奧蘭多抬頭激動地看著赫爾伯德,說出了千百的感謝。
“那我先回去了哥哥,祝您今夜愉快。”臨走時,奧蘭多又對赫爾伯德感激了很久,之後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看著奧蘭多的背影,赫爾伯德眯著的笑眼才緩和了些,他轉頭向空蕩蕩的大廳看去。
“你覺得如何,帕爾修先生?”
原先奧蘭多坐著的椅子上盤膝端坐著一位金發青年,他抬起眼皮,碧綠色的瞳孔看向酒杯中的液體劃過了一絲紅光。
“可信度很高,可以向王彙報。”
赫爾伯德緩緩走到帕爾修身後,倚在靠背上抬頭看向前方掛在牆上的壁畫,壁畫中鮮紅、暗紅、黑灰和白的對比明顯強烈,畫麵中的人們被刻畫的十分生動,他們或是哭喊或是絕望的見證著一場即將不可避免的災難。
是什麼災難呢?
赫爾伯德很好奇,這幅畫的作者是誰,畫的背景又是什麼,受難者們正在麵臨著什麼?
“帕爾修先生突然大駕光臨,不好奇我與那人的關係?”
赫爾伯德看著畫眯眼笑道。
“忠於王,為王辦事,彆的無需關心。”帕爾修淡淡道。
“帕爾修不愧是王的忠犬,忠心之至在下佩服。”赫爾伯德眯了眯眼,轉身低頭看著帕爾修的金發。
“暗殺王的奸細至今還沒有找到,帕爾修先生,王把這件事交給了忠心耿耿的您,我相信以您的出色能力一定可以辦好,我會為您聲援的。”
“多謝。”帕爾修的聲音淡淡傳來。
赫爾伯德看不清帕爾修的麵容,他緩緩壓低身子,親昵的貼到帕爾修耳邊:
“如果需要幫忙請隨時找我。”
帕爾修緩緩側頭,和赫爾伯德的笑容相對:“我會的,赫爾伯德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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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隨著尖利女聲嘶叫響起,穿透了酒館中所有人的心扉,驚恐喧嘩聲起此彼伏。
“還不跑,愣著做什麼!”
“啊,救命啊!”
“彆擠了,外麵的人趕快走啊!”
桌椅被推倒,人們疾行奔跑向酒館外逃去,平日裡寬大的酒館大門此時被堵的水泄不通顯得格外狹隘擁擠。
就連老板娘都忘記了收銀錢,跟著熙熙攘攘的眾人擠在門前企圖逃生。
安瑟漸漸回過神來,他的耳朵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身旁剛剛扶住他的布沃卡看他沒事了才離開。
“嘖,怕什麼,騎士團的人在這裡還是抵消不了你們骨子裡的膽小懦弱嗎?”
安瑟聽到身旁布沃卡小聲辱罵的聲音,他感受到布沃卡向自己靠近。
“我親愛的小美人,原來你是‘血族新娘’,不虧是我布沃卡看上的人。”布沃卡的聲音一改方才的鄙夷,現在溫柔的對安瑟安撫道。
“不過我布沃卡不管你是誰,我看上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你留在這裡等我一下,等我把這些麻煩事解決後再來和你過夜。”
布沃卡聲音輕佻,安瑟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挑起,好像對方越來越靠近自己了。
他要做什麼?
安瑟往後小挪了一步,不過腰間的手固定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突然,吵鬨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了哀嚎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