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已經離開,自己的部族也現行退場,庫瑞格俯視著皇城腥風血雨過後詭異的寧靜祥和,異常寬大的手掌緊緊攥器發出哢哢的響聲。
悠揚空靈的歌聲在耳邊響起,像清晨森林中的露珠一樣清涼,衝淡了一絲絲庫瑞格湧上心頭的怒火。
“浪費了你的消息了,我們縱使知道了他在皇城,也仍然不能將他帶走。”
庫瑞格低頭,看向距離自己幾步遠的城牆上坐著的人愧疚道。
如果說血族的容貌是超越人族的驚豔,那麼腳邊坐著哼歌的這個人的美就是不分雌雄脫離世俗的美。
高空的風大,吹起了他異常的青綠發色。他白皙的赤足在空中來回晃動著,如果仔細看去,他的背後隱隱約約煽動著一對透明得幾乎看不見的翅膀。
看著他心無旁騖的哼著令人摸不著旋律的小曲,庫瑞格難得沒有急躁的追問,而是耐下心來等著他將自己的歌曲唱完。
“我們該怎麼辦?”
那人終於肯理睬庫瑞格,他抬頭撩開自己的頭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像鳳尾絲蘭葉子一樣又長又尖的耳朵。他近乎足有一指長的濃密睫毛下,一雙深綠色的眼睛笑得粲然。
“我隻是將消息傳遞給了你,庫瑞格,是你太心急了,”
那人聲音空靈,輕輕吐出來的聲音像是在山穀中回響:“你不該來。”
“可是如果我不來……好吧即使來了我確實也和廢物一樣沒用。”
庫瑞格剛想反駁,想了想又自己先泄了氣。
那人笑了一下:“不要急,你們會再次相遇的。”
“!”
庫瑞格一愣,驚喜道:“我們還有機會?”
“回暗黑森林就好,曆代血族新娘的‘出嫁’之旅本就要穿過你們的領地不是嗎?”
庫瑞格臉上的笑容抑製不住,他連連點頭:“對,對啊,我、我們都還有機會!”
那人支著頭看著庫瑞格抑製不住開心的樣子,他的視線漸漸移向西北的那條塵土皚皚的大路上,那是和親馬車離去的方向。
他們會向著艾斯蘭大陸的最西北方向駛去,穿過沒落的紐卡邊城,通過暗黑森林到達北蘭斯,前提是他們能通過暗黑森林。
他深綠色的瞳孔微微下垂,掩飾住眼中的惋惜與哀傷。
血族原來掌管著“祂”的另外十片指甲,果然“祂”本性還是溫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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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倫先彆吃了,乾正事兒要緊。”拉薩爾拍了拍伯倫的肩膀。
伯倫剛經過了劇烈的激戰,雖然在戰中他也“吃”了不少,但是現在的他又餓了。
帕爾修剛才駕著安瑟的車架,在出城的瞬間就被早已等在城外的血族接應,他們又向著通往北蘭斯方向的大陸行進了大約十英裡才停下修整。
“和我一起探查一下四周的情況。”
拉薩爾身後領著兩小隻血族士兵披嚴鬥篷的隊伍,他揮了揮手,一支隊伍自動分出站到了伯倫的身後。
縱使伯倫現在很餓,但是作為血族元祖的他也分得清主次,和拉薩爾點了點頭,兩人分方向探查。
切樂倚在樹上,懶懶的看著人族的和親隊伍,在麵對“鬥篷大軍”時小心謹慎的樣子。
甚至有幾個騎士打扮的人,看向自己的神情都是抑製不住的帶著厭惡與恨意。
切樂沒有做管,他在樹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雙眼,鬥篷後的兜帽被他帶到了頭上,為他遮住最後一絲刺入眼中的陽光。
遠處的馬車上,帕爾修正在為安瑟上藥。
安瑟的手因為剛剛因為劇烈的顛簸,在馬車車窗上擦破了好幾處。
安瑟抿了抿嘴,被細心的帕爾修看見了。
“很快了,安瑟。”帕爾修更加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儘量減輕安瑟的疼痛。
“也不知道城裡現在怎麼樣了,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瑟擔心道。
“……”帕爾修沉默了片刻,輕輕捏了捏安瑟柔嫩的手心,他沒有瞞著他的打算。
“安瑟,你知道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