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特麗點了點頭:“皇城教會的七藝(注3)一直是皇城周邊所有貴族子弟奉行學習的,我和兄長阿波羅也曾去聽過幾回,確實不錯,也不知道今天的主講師是哪位主教。”
“是教皇大人主講。”妮塔想了想,笑著回了貝特麗。
“哦?”
貝特麗挑眉,將手中還有一半的咖啡杯向前伸去。
妮塔有眼力勁的將貝特麗手中的咖啡杯接了過去,輕輕放在茶幾上。
“說起來,教皇大人還曾是我們伊德家的養子,是凱特的哥哥,凱特跟著他學習,我也放心許多。”
貝特麗心中不由嗤笑一聲。
什麼哥哥?到底是什麼還不一定呢。
低/賤的妮塔,以為冠上了貴族的名號就無法掩蓋她穢/亂的前半生了嗎?
妮塔是曾經教皇的情婦,這是皇城中所有貴族人人心中知曉且心照不宣的的事實。後來她能嫁入跛子伊德家,肯定也是教皇在其中作祟。
而奧蘭多明麵上是伊德家的養子,實際上和妮塔一樣,誰都知道他是前教皇的私生子。況且聽莉婭的敘述,奧蘭多和妮塔估計早就搞到一塊去了。
可憐的伊德子爵,被兩個人帶了綠帽子也不知道。至於他的兒子是不是他的,那誰又知道呢。
貝特麗拿著帕子慢悠悠擦了擦嘴,床腿從長椅上垂下。
妮塔看著她,知道她是要說正事了,手中握著叉子的手緊了緊。
“子爵夫人,說出來可能有些冒昧,畢竟涉及到您的家事。可是我認為以您與我的關係,我還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的。”
“您說。”妮塔點頭。
“您知不知道,教皇大人在外麵和一個舞女交好這件事,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件事如果鬨大了會對伊德家的名譽造成不好的影響。”
妮塔愣了愣,她還以為是什麼事,男人在外麵有幾個相好的很正常,自己掌握著伊德家的當家權,除此之外她及時行樂就好。
可是心裡這麼想著,妮塔卻覺得心裡好像被細細的針紮了一下,她有些不舒服。
“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教皇大人應該自有分寸,感謝公主告訴我,我回去後會提醒他的。”
妮塔麵上保持平和,以奧蘭多長輩的身份,回應貝特麗的話。
貝特麗聽後心中冷笑,她麵上笑容依舊,繼續下了劑猛藥:“那您知不知道,奧蘭多大人和那舞女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的事情?”
“!”
妮塔猛地抬起頭,麵上維持的貴婦形象逐漸龜裂。
貝特麗假裝沒有看見妮塔的表情,繼續假裝思考憂愁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孩子,會不會威脅到凱特繼承子爵的爵位呀。”
“哈哈,是我多想了,請您原諒,畢竟在我們皇室的曆史中,這種事情還是時有發生的。”
貝特麗輕輕一笑責怪自己,轉而解釋道:“畢竟和弟弟相比,男人們總是喜歡選擇自己的血脈來繼承自己的位置。”
貝特麗緩緩觀察著妮塔的表情,肯定了凱特不是奧蘭多的兒子。
妮塔心中慌亂非常,貝特麗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心尖上跳舞。
奧蘭多有孩子了?什麼時候?他從沒有說過,自己在貴婦人的下午茶時也無從得知。
奧蘭多還沒有正室夫人,舞女所出的私生子還不夠配得上教皇的位子,奧蘭多不會將教皇傳給他那個私生子。
那他和那個舞女現在肯定會盯上子爵的位子,尤其是那個舞女,肯定會夜夜在奧蘭多的床邊給他吹枕邊風。
於奧蘭多來說,自己的血脈繼承越多的地位越好;於那個舞女來說……
妮塔緩緩攥緊了裙擺。
誰的兒子能夠繼承子爵的爵位,就代表了誰可以成為子爵府邸以及莊園的所有者。
絕對!
絕對不能讓他們搶了本該屬於凱特的位置!
妮塔抿嘴深深吸了一口氣,陽光透過窗戶,貝特麗從她睜大的眼睛中看到了倔強與堅定。
貝特麗笑了。她像一個握住魚竿,甩餌出去的漁人。在看到魚兒咬鉤時笑得那般愜意與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