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冷峻的臉上寫滿了關心:“怎麼樣?你頭還疼嗎?感覺好些了嗎?”
安瑟懵懵的,他剛剛一睜開眼睛就感覺天旋地轉,現在索性就把眼睛閉緊。
“感覺……其實不是特彆好。”
安瑟躺在溫暖結實的臂膀中,出去頭上那一點其實感覺還不錯。
拐杖高高舉起,落在庫瑞格的頭上,發出“嘣”的一聲脆響。
“能好嘛,跑那麼快!”
年幼的小獸們看見他們最害怕的拐杖出現,都嚇得到抽一口冷氣,小聲叫著縮著身子躲到邊邊角角。
“人都進林子了,結界也下了,你還心急什麼?”
長老喬的拐杖一下下打到庫瑞格結實的體格上。
庫瑞格專心致誌看著懷裡的安瑟,現在長老喬的拐杖對他來說比撓癢癢還不如。
隻是聽著聲音近在咫尺,安瑟小心翼翼的縮了縮。
庫瑞格察覺到了安瑟的緊張,一手護住他的耳朵,抬手接下長老喬的拐杖:“快彆打了長老喬,過來看看。”
長老喬氣呼呼的從庫瑞格手中拔出拐杖,力氣之大使自己倒退了幾部,被身後的幾位狼人扶穩後,又哼哼著走到安瑟麵前。
安瑟察覺到身前有人靠近,老老實實閉著眼睛。
受傷的額頭被輕觸,安瑟忍住疼痛癟了癟嘴。
“你叫什麼名字呀,孩子?”
長老喬的聲音一轉輕柔,族人們都瞪大了雙眼,就連庫瑞格也不禁笑著挑了挑眉。
安瑟有些懵,這還是剛剛那個粗魯聲音的主人嗎?
“您好,我叫安瑟。”
安瑟察覺到將自己托起的人,還有詢問自己的人都呼吸一滯。
“怎麼了嗎?”
“啊,沒有,我看你的額頭沒有什麼大問題,有我的藥抹在上麵,睡一覺就能好。話說回來你叫安瑟呀,安瑟是個好名字哈哈……我們曾經的一位朋友也叫安瑟。”
安瑟愣了愣,總覺的這句話有些似曾相識。
長老喬又小心翼翼問道:“你是……從哪裡來的呀,可憐的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就要背井離鄉,你的家人都在哪裡呀,他們應該很舍不得你吧?”
安瑟腦海中浮現了很多家人的麵孔。他想起了自己和姐姐莉婭在皇城諾莎·雷納家的最後一麵。
“我可憐的安瑟,你明明隻在塔中生活,你甚至還沒有體會這個世界的美好,就要去北蘭斯將生命結束。”
安瑟回想著姐姐的話,釋然笑了笑:“我也很舍不得他們,但是為了霍斯沃帝國,我必須離開斯他們。”
“什麼人族的安寧,每過幾年就要將自己的一個同類送出去,用她們的死換來的安寧就算安寧嗎?”
憤憤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
安瑟有些不解,從小在塔內接受貴族與騎士教育的他,不能理解常年生活在森林中的狼人族長。
奉獻精神與和平穩定貫穿了安瑟在塔內的一生,他不明白,用一個人的生命換來帝國所有人十五年的安穩,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嘣”的一聲脆響。
“彆拿你的野人思維教育安瑟。他這傷還是你造成的呢,人還沒好,你對他這麼凶做什麼!”
長老喬收起自己的拐杖不悅道。
庫瑞格英挺的眉毛耷拉下來,輕“哼”一聲表示不滿,手上將安瑟又往自己懷裡緊了緊。
安瑟有些迷茫,為什麼這些人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他感覺到手上碰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不禁抖了一下。
安瑟手下本來正在蹭他的小狼有些不滿,“嗷嗚”小聲叫喚了一聲,兩隻腳撐著庫瑞格蒼勁的腿站起,又去拱安瑟。
“麗雅。”
庫瑞格輕呼小狼的名字。
安瑟愣了愣,他的手貼到小狼的身上,輕輕撫摸。
小狼跟著他的手趴下身子,偶爾頑皮的用乳牙咬安瑟的手。
“她很喜歡你。”庫瑞格戳了戳跳到安瑟懷裡扭動的小家夥。
所有人就像是和自己熟識的舊有一樣,相處起來是那麼的熟悉放鬆。
安瑟感覺有一絲違和感,他正在心中盤算著應該怎麼詢問。
無論是他們將自己帶進來的目的,還是他們和自己的相處方式。
“開飯啦!”
弗妮擦著手撩開圍帳:“客人怎麼樣了?大家都先去吃飯吧。”
安瑟正要問出口的問題被打斷,聽著周圍歡天喜地的聲音,所有狼人吆喝著魚貫而出,就連身上的小狼都蹦了下去。
安瑟感覺自己從醒了之後就懵懵的。
“那個、剛才……”
庫瑞格抱著安瑟站起:“先去吃飯吧,弗妮做的飯很好吃。”
安瑟動了動腿,他不知道為什麼庫瑞格抱自己抱的那麼熟絡,但是他還是想自己下來走走。
察覺到安瑟的晃動,庫瑞格低頭看了一眼。
“這樣不舒服嗎?”
安瑟點了點頭,剛想對庫瑞格說“要不你讓我自己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