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柯守在暗黑森林外,一直等待著馬什和安瑟的消息。
然而兩人都沒有守到,裡柯先跟著和親隊伍先觀看了一場浩浩蕩蕩的結界波動,之後迎來了他血族的上司們。
同樣在原地等待的聖騎士們看到烏泱泱的一堆血族壓近,都紛紛緊張起身,而後發現雙方目的相同,便放下警惕。
於是雙方交接,把前前後後對了一遍,之後對著沒有“血族新娘”的和親車架大眼瞪小眼。
“我宰了他們。”伯倫麵無表情拔劍回走。
其他血族也皺眉,從北往南巡了一圈最後找到這裡,壓根就沒有血族新娘的一絲影子。把他們當猴耍,未免太過猖狂。
現在太陽早已升至高空,在場的血族幾乎全都是高階血族,十三血宿和血戒六十六幾乎全部到場,還有七元神在此,各個心高氣傲哪能忍下這口氣。
有些血族聽到伯倫聲音,紛紛一起轉身,管他“新娘”在哪兒,管他千年前的契約,先平了暗黑森林再說。
“滋啦——!”
幽藍色的光芒展現,平地閃過一道耀眼銀光劈入地麵,被鑲入地麵的銀光驟然升起,帶著亂竄四濺的電流攀升至高空。
眾人被這道齜牙舞爪的法術幕牆阻礙,抬頭看去,切樂還在打哈欠,但是他手中的劍已經直直插進地麵。
“切樂。”伯倫叫了切樂一聲,對他的擋路表示不滿。
切樂身邊站著帕爾修,抬手禮貌道:“諸位先不要急躁。”
“獸族沒有必要在把家門打開,將弱點全部暴露給我們的情況下挑釁我們。”
太菲林理智尚在,他皺眉到:“中間應該出了什麼差錯。”
血戒二十一凱蒂絲冷笑搖頭:“恕我直言太菲林大人,什麼差錯?我們的人在外麵接,他們的人在裡麵……”
“並沒有。”血戒之五辛西婭冷聲打斷。
血宿之四柏麗兒看著自己的手指,因為越看覺得指油顏色不順眼,皺了皺眉抬頭搭話:“那個大塊兒頭隻說了‘讓他離開’,可沒有說 ‘把他送回和親隊伍’。”
裡柯連忙點頭:“是的,這幾天我始終在此,甚至沒有感知到任何狼人族的氣息。”
也就是說,狼人族隻是放“新娘”離開了,在外等待著的裡柯並不知道這件事,而狼人族本身也不清楚“新娘”的去向。
“新娘”的行蹤是從“新娘”這裡斷開的。
可是“新娘”會避開和親隊伍嗎?
血宿之一芬傑站出,他緩緩伸出手:“四種可能。”
手指並攏隻留一根:“第一種是因為‘新娘’害怕,逃了。”
萊曼沉聲道:“那我們就去找人族算賬。”
手指伸出第二根:“第二種,‘新娘’在森林中迷路了,這好幾天都沒有走出來。”
赫爾伯德推了推單邊鏡片笑道:“可能性不大,我們上百名高階血族,從北向南分散,壓著森林找過來的。如果‘新娘’還在裡麵,以我們的能力,應該不會找不到。”
芬傑點頭,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種,‘新娘’已經出來了,隻不過沒有看到和親隊伍,自己換路獨自前去北蘭斯。”
帕爾修眉頭輕皺,他知道這種可能性最小,因為安瑟戴上眼罩和盲人沒什麼兩樣,他怎麼可能隻身一人去那麼遠的地方。
可是萬一真的是這樣,安瑟沿路又要吃多少苦。他看不見路,有人的地方不敢摘眼罩,難免會磕了碰了還要被人指責。說不定會遇上好心人拉他一程,又或者隻敢在夜深無人的時候才能摘下眼罩,尋找前路。
一想到這裡,帕爾修就心中緊縮,仿佛刀片在五臟六腑切割。他恨不得回到幾個小時前,直接將庫瑞格釘死在樹上。
“……”
辛西婭看了一眼帕爾修,見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心裡跟著泛起緊張。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還放在“新娘”的行蹤上,除了細心的辛西婭,好像並沒有人注意到帕爾修漸漸暗沉的麵色。
芬傑伸出第四根手指:“最後一種可能,‘新娘’在出來的路途中,被哪個不長眼的獸族吃了,那我們就可以直接向王稟明,和暗黑森林算總賬。”
高階血族們在原地停留片刻,他們誰都知道,第一種和第四種結果對他們來說是最有利的。
但是也不排除第二、三結果的可能性。
怎麼辦?
大家都是高階,誰都沒必要讓著誰,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
“要我說,直接打回去,一個‘新娘’不夠我們這麼耗神費力。”
“讚同,把森林平了,先找點樂子。”
“讚同。”
“幾位不要任性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太陽都升到哪兒了,你還有多少力氣?”
“對呀,還有千年前簽下的契約,這一次我們可沒有借口再發動進攻了。”
裡柯出麵當和事佬:“不如,我帶人私下找找?”
“我認為沒有必要,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走了多長時間了。”
“要我說,還是回去問一下狼人族的那個頭狼比較穩妥。”
“問他?他會告訴我們嗎?”
“哎!這不蕩平這裡的借口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