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初見” 不好意思手滑了,要……(1 / 2)

帕爾修剛變成血族的那幾年非常難熬,體內流淌著殺死自己父母的仇敵的血液,四周全是鄙夷與譏諷的目光,他感覺北蘭斯的地麵像岩漿一樣灼蝕他的腳,北蘭斯的空氣像是毒氣一樣侵蝕他的鼻腔和肺,北蘭斯的一切都令他坐立難安,他恨不得每天都想要將四肢割斷讓全身的血流出,他恨極了自己的存在。

帕爾修不願意喝血,即使再饑渴——這是他最先選擇的死亡方式。

但血族的生存能力很強大,越是高階的血族越是不需要頻繁的進食血液。更不巧的是,帕爾修是由血族之王博勒加德直接賜血而來的血族,擁有近乎最始祖的純正血脈。

所以哪怕數個禮拜不進食,他除了餓的想要撞牆以外,根本死不了。不但死不了,還會在四肢疲軟沒力氣掙紮時,被血族之王強行喂入大量獻血,可以讓他再次活蹦亂跳一段時間。

帕爾修很清楚,血族之王博勒加德之所以那麼慷慨頻頻親自給自己喂血,無非是像養隻小貓小狗一樣拿自己找樂子。

知道被尊貴的王頻繁賜血的自己,早就成了幾乎所有血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經常會“暗地”裡欺負自己。當然,這些欺辱當然是博勒加德私底下裡允許的,這是他的娛樂節目之一。

博勒加德知道帕爾修不會主動去喝任何人的血,但他並沒有為此產生任何不悅,因為一個血族如果隻進食“初擁者”的血液,那麼他的身體就會永遠保持被初擁前的種族形態。

比如帕爾修即使已經擁有最純正的血族血脈,可他的身體還是和人族一樣在持續生長。

博勒加德樂得於此,按他的原話是“我想看看生命的綻放過程”。

“綻放”之後呢?

不過是血族之王尋找樂子的小玩意兒,是死是活沒有太多人會考慮。

但帕爾修會考慮。

當然他考慮的不是存活與否,而是讓血族之王博勒加德的快樂落湯,他的越早死亡會使博勒加德的快樂就會越早玩完。

於是帕爾修決定和自己的母親他們一樣——選擇自殺

可是即使求死的欲望再大,年幼的帕爾修內心也並沒有那麼大的勇氣。

每次持起長劍的帕爾修都會猶豫很久,直到四肢都酸的拿不動利器時,滿臉都已經爬滿了鼻涕和淚水。

上吊也不太好受,除了勒脖子以外,完全就是在用脖子蕩秋千。

於是,幼年的血族帕爾修一邊唾棄著自己的無能,一邊又常常給自己加油打氣。

就是在這麼一種常年累月的,既想死又不敢死的矛盾的心理下,帕爾修一直長到了他十五歲的那一年。

帕爾修出自紐卡,是霍斯沃北部的邊城。北地的男人都人高馬大的,帕爾修也一樣,還沒到成年他的身高就已經和成年男子一樣高了,隱隱還有再長高的趨勢。

近十年的“自殺生涯”幾乎磨平了帕爾修的性子,原本溫柔善良的小少爺如今早就變成了冰冷淡漠的陰鬱少年。

帕爾修從博勒加德那裡領了一瓶獻血,開蓋後麵無一飲而儘,□□喉結滾動時,他聽到了日複一日毫無新意的嘲笑聲。

“瞧瞧,我們可愛的小雜狗又在吃飯呢。”

“嘖嘖”的嘲諷聲在幽深的長廊中回蕩,挑高的巨型高窗上,破碎的彩色玻璃在繁織交雜的大理石地板上,打下一道道詭異的光輝。

幾個麵容精美紅瞳尖牙的血族站在一束束光輝之下,身材挺拔好像詠歎調中歌劇的開場主角秀。

“當著我們的麵明目張膽的進食王賜下的血液,是在挑釁我們嗎?”

“他原先不是絕食嘛,怎麼現在卻定期去王那裡主動要血了,難道是忍不住人族的‘食欲’?”

“哼,有了王的血脈又怎樣,不過是個留著我們高貴血脈的‘下賤’人族。”一個血族把“下/賤”咬得格外重,試圖激怒帕爾修。

一群血族嘴上說得難聽,他們緊緊盯著帕爾修,企圖尋找機會像從前一樣教訓他。

畢竟北蘭斯堡不能常來,要不是此次王為了貴客突然召見全體血族,下次再教訓這個小東西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

然而在這群血族眼裡,帕爾修隻是靜靜的在走廊的儘頭停下腳步,目中無人的先慢悠悠將瓶中的血液喝完。

帕爾修擦著嘴角的血跡,另一隻手將玻璃細瓶抬起,細瓶內還有一滴鮮豔的紅色。

“還剩了點,你們想要嗎?”

血族都愣了一下,而後眼中紅光乍現,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鋒利的獠牙也漸漸長出。

血族之所以受到刺激,一方麵是因為帕爾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給他們他喝剩的東西;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是真的想要血族之王博勒加德的血,哪怕一滴也好。

帕爾修看著一個個表情豐富的血族,嘴角一勾好像是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而後手腕向後一勾,玻璃瓶從他身後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接著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帕爾修淡淡道:“不好意思手滑了,要不你們去泥土和玻璃渣中舔舔吧。”

“小雜種,你敢耍我們!”

幾個血族怒了,他們二話不說向帕爾修撲去。

但是進食了那麼多年博勒加德血液,帕爾修早就不把這幾個血族的實力看在眼裡。他一個閃身從長廊的這邊瞬間移動到長廊的那邊,回頭時幾個血族已經趴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