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族現身濃霧 可憐的人魚被踢回海裡……(1 / 2)

血族的船隻都是從人族購買,甚至有一些是跟著皇城發來的和親隊伍的禮單來的。

幾百英尺長的大船又寬又深,蟄伏在北蘭斯海港,隨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船帆舒展,獵獵風聲隨著船錨收起共同發出巨響,跟隨和親隊伍送來的人族奴隸在船艙中高喊號子一齊踩動船槳,沉睡的深海巨獸長鳴一聲,在百人的呼號聲緩緩駛離海港。

帕爾修站在翹起的船頭甲板上,眼底是悠悠蕩開的波浪與濺起的水花,遠方是海水折射的明黃散光。

這是帕爾修第一次經曆海上航行,即便平時再麵上再冷靜,現在的他也難以克製心中的興奮。

幼年家鄉紐卡背麵是一片森林,其餘三麵都是陸地,跟隨霍克伯爵前去皇宮進貢述職時也都是乘馬車。帕爾修唯一一次坐船,還是在皇城邊上、霍克伯爵的一個老朋友家的莊園裡乘坐的湖中小船,那種感覺早忘了。

眼前的海水一片寬闊,與夕陽的落日交相輝映,熠熠生輝的層層波瀾刺得帕爾修眼睛有些疼。伯索海域隻與北蘭斯、阿誇高加山脈相鄰,這片汪洋注定本該不是帕爾修能看到的,而現在的他卻看到了。

回不去了。

帕爾修想“我再也回不去了。”

“帕爾修大人,該準備了。”

辛西婭出現在帕爾修的不遠處,她原本聽說過王從紐卡帶回來的“小玩具”,但對此並沒有過多關注。

辛西婭沒有彌瑪他們劣質的“興趣”,但是也沒有為帕爾修這些年的經曆有過什麼心理波動。對她來說,帕爾修隻是一個被王變成血族的人類,被自己的同族欺負的異種血族,就算平時見了也都隻有相互瞥一眼罷了。

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卻在一眨眼之間成為了王的得力助手,深得王與幾位“元神”的信賴,這一點倒是讓剛開始聽到的辛西婭有些吃驚。

她對帕爾修的關注不多,但是此次見麵卻也發現了帕爾修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那個始終低垂眼皮滿臉陰鬱的少年,如今好像漸漸變了個模樣。

可到底究竟是哪裡變了,不擅長識人的辛西婭也說不上來。隻是那份冰冷之中有什麼在漸漸消融,又或者說原本覆上的那層鎧甲正在慢慢褪去,露出裡麵“真實”的樣子。

這才應該是他嗎?

辛西婭不信帕爾修,能夠在血族經曆了那麼多痛苦之後,還能死心塌地的為血族效命。所以辛西婭對這個帕爾修還是有一些防備的。

雖說身為六十六血戒之一,強大高階血族的辛西婭,也要提防數年來隻接受元祖血液的高度純血帕爾修。對如今的帕爾修來說,想要在海上抹殺掉她簡直易如反掌。

正因如此,辛西婭在帕爾修身後數米遠的甲板上站定,沒有繼續向前。

“等太陽沒入海平線,我們就可以開始了。”辛西婭提醒帕爾修今夜的狩獵計劃。

捕撈人魚族大都是在黃昏開始,等船隻駛入深海後的黑夜進行。今天的船開的有些早,預計不用等到深夜就可以抵達較深海域。

帕爾修回頭對辛西婭點了點頭,示意他聽到了。他將事先準備好的蜜蠟塞入耳朵,等待著夜幕降臨。

千年之前的戰爭,人魚族並沒有參與,這就導致契約中的那條不傷害族類對人魚族不成立。因此血族這些年除了人族以和親為名義進貢的“食物”,大部分的食物來源都是來自這些伯索海域的種族。

但這一種族也不會不做反抗,他們會在敵人來臨時吟唱,他們悠遠飄渺的聲音能讓所有人陷入幻境,即使是強大的血族也不例外。之後他們會驅動長滿鱗片的長尾,爬上甲板並用鋒利的趾爪撕裂敵人的身/軀,用長滿鋸齒的尖牙咬斷敵人的脖/頸。

然而看似如此殘暴的種族,如果除去其吟唱造成幻境產生屏蔽感官的影響,剩下的在血族麵前,仍然可以說是不堪一擊,其攻擊速度和力量甚至比不上一些中大型獸族。

屏蔽人魚族聲音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去聽他們的聲音,為此血族每次捕撈人魚族時都會先在耳朵中塞好蜜蠟,之後的工序可以說是非常簡單。

帕爾修感覺得到甲板的顫動,是其他血族開始撒網準備,這些事確實不用他和辛西婭這種高階血族去做。

船帆上的色彩漸漸被黑色塗抹,暗夜降臨了。

帕爾修轉身又看了一眼海水,墨藍色的海潮一層層升高,撞在船頭被船身分離成四散的白色飛沫,痛苦崩裂的浪花在隱隱月光下發出陰慘慘的惡意,好像有什麼難以對付的東西躲藏在其下。

帕爾修往後退了幾步,他下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再離船頭如此之近。

就在這時,一個利爪伸出緊緊扣上了船頭翹板,帕爾修的佩劍還沒有來得及抽出,一個濕滑的身影就向他撲來。

竟然來的這麼快!

帕爾修閃身後退幾步,躲開了這個從未見過的生物的襲擊。身後幾個血族反應有素瞬步上前,舉起魚叉向下狠狠叉去。

帕爾修看著眼前的人魚原本漂亮的五官皺成一團,閉了閉眼忍住心中不適。他身子輕盈一躍,在幾個船帆的橫支杆上穿梭,最後在最高船帆的桅杆頂點穩穩而立。

用蜜蠟堵上耳朵雖然可以聽不見人魚族的致幻歌聲,但是也無法再靠聲音辨彆他們的方向。

帕爾修站在最高處向下打開視野尋找其他人魚,卻發現除了這一條人魚,甲板上並沒有其他人魚的蹤影。

怎麼回事?

帕爾修皺了皺眉,他看著甲板上還在掙紮的那條人魚,看外貌是一條雌性人魚,晶瑩的眼睛閃爍著幽幽的深藍色,盈滿了痛苦與憤怒。一頭墨藍色的長發如絲綢一樣盤/曲在她姣/好的身/線下,堪堪蓋住她赤/裸肌/膚的傷口。

帕爾修看著人族與的那一雙藍色的眸子,突然想到了安瑟,這讓他不禁閉了閉眼,忍住心中的不適。

那人魚像是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希望逃離了,眼中溢滿絕望,表情逐漸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