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倫的“竹編” 一堆破爛在他手中變成……(2 / 2)

就比如今天,安瑟在和“路過”的赫爾伯德告彆後,轉頭又碰上了和伯倫在花園中玩耍的切樂。

確切的來說,是切樂陪著伯倫在玩耍。

“你們在做什麼?”

安瑟被切樂引導著,坐在一個長椅上。

切樂坐到安瑟身邊,他懶懶倚在安瑟的身上望著遠處的伯倫。

“伯倫想要竹編。”

“竹編?”安瑟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他真是瘋了吧。”切樂輕笑。

北蘭斯怎麼可能有竹子,伯倫僅僅在書畫上看了個插圖就臨時起意。

切樂閒得無聊,所幸陪他出來給自己找點樂子。

切樂沒把伯倫當回事兒,他問安瑟:“你還好嗎?很抱歉,我們的王確實不太是個東西,都把你嚇昏過去了。”

“我沒事。”

安瑟不太計較切樂將自己說成膽小鬼,他其實更關心伯倫的“竹編”。

“那個竹編……”

“不用管他,他嘗試做過很多書上才有的東西。當然,最後一堆破爛在他手中變成另一堆破爛,就足夠使他心滿意足。”

切樂倚著安瑟閉目養神。

“切樂,我聽到你在說我壞話。”

伯倫瞬閃到兩人麵前,滿臉都是瞎忙活出的汗,他不悅的望著切樂。

安瑟抿了抿嘴:“可以讓我幫幫忙嗎?”

“你有辦法?”

安瑟點頭,他在塔裡和莉婭無事可乾的時候,莉婭就會教他自己學習的功課,其中就有編織。

“隻不過還請拿來一些藤條。”

“沒有藤條,木棍行嗎,我可以現在給你砍一棵樹。”伯倫憨憨道。

耳邊是切樂不知所以的笑聲。

安瑟噎了噎,心想以你的手應該可以,我的手估計不行。

“扯點荊棘來吧伯倫,記得把刺拔掉,彆傷到安瑟。”

切樂的聲音淡淡道。

伯倫應了一聲,閃身離開去扯荊棘了。

隻留下切樂和安瑟兩個人。

“安瑟。”切樂緩緩叫了一聲。

“嗯?”

“你怪我嗎?”

安瑟張了張嘴,不知道切樂再問什麼。

“這一次我不會再那麼懦弱了。”

少年的聲音湊到耳邊:“我會幫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安瑟心臟顫了顫,為了防止暴露,他麵不改色的衝切樂笑了笑。

“我找來了。”

伯倫動作很迅速,他將手中的藤條一股腦的扔到安瑟腳邊。

安瑟伸手去夠,被切樂拉住,他對伯倫皺眉道:“說過了要拔刺。”

“我知道我知道。”

伯倫偷懶不成,一屁股坐到地上,光著膀子的壯年開始耐心用自己粗長的手指拔刺。

伯倫將光禿禿的藤條遞到安瑟手中,隨手往褲子上摸了摸被紮出的血。

切樂不放心,拿過去檢驗了一邊才又放回到安瑟手中。

安瑟憑著觸感漸漸將藤條拚織,藤條很粗,不一會兒一張長相奇特的墊子就出現在伯倫眼前。

伯倫開心的拿起墊子手舞足蹈。

這是他的“發明物”中,和書上最像的一個。

安瑟聽著伯倫的笑聲又忍不住心情愉悅了起來,這麼些年了,伯倫還和最初一樣。

切樂的視線懶洋洋的在二人身上流轉。

片刻後,切樂起身叫伯倫離開。

伯倫拿著自己的大墊子,也沒有什麼不情願的,他先一步閃身離開。

“我送你回房間。”

切樂主動牽著安瑟的手,帶他向前慢慢行走。

安瑟也不好告訴切樂自己其實是去打探地牢的,隻能跟著切樂慢慢踱步。

“我們有罪。”切樂突然出聲。

安瑟被他沒緣由的話說的一怔。

“每一個血族身上都背負著始祖博勒加德的罪孽。”

切樂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提點著安瑟什麼:

“我們為了生命殺戮,所有站在你麵前的血族,手上都曾流淌過鮮血。”

就連剛才,你和顏悅色對待的伯倫也是。

所以安瑟,以後的以後,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我們是血族,也是死刑罪人。

切樂頓住腳步,緩緩鬆開安瑟的手。

“我就送你到這裡,你往前再走幾步,向右轉彎下了樓梯就能到達房間。”

安瑟張了張嘴,還沒有等他說些什麼,切樂的聲音就已經全然消失在耳畔,四周一片寂靜。

切樂剛剛想要表達的意思,安瑟已然明白。

但是切樂的突然倒戈令安瑟不解——他難道知道自己恢複記憶了嗎?

怎麼知道的?

帶著疑問,安瑟扶著牆小心翼翼尋找自己的房間。

他先向右拐,到達一條新的走廊,而後踩空了一步。

是樓梯。

安瑟順著樓梯慢慢向下,心想隻要下了樓梯就能到達自己的房間了。

正在這時,一聲低沉的男聲出現在耳畔。

“你是‘血族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