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登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聖騎士,這裡麵有和他平級的白金騎士,也有略遜於他的白銀、黃金騎士們。
那樣關鍵的時刻,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耶加力竟然什麼都不讓自己知道!
耶加力緩緩垂眸,他不擅長撒謊:“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被授予更高級的騎士榮譽。況且你已經被定下去主持和親隊伍,等你回來功成名就,也能在往上爬一爬,說不定能坐到我的位置……”
“誰要那種東西!”
巴登怒了:“誰要那些東西!?”
一堆兄弟都圍上來拉他,讓他冷靜一下。
聖騎士之間既是兄弟又有嚴明的紀律,往日的巴登是絕對不會這麼對他們的團長說話的。
但是這些天的經曆令巴登心中亂成一團,自己敬仰的聖騎士長,在這個時候的竟然還想著那些個莫須有的職位,實在不把自己當自己人。
“我一路輾轉,和血族打了照麵,和獸族開展,差點淹死在海上。”
巴登眼睛通紅:“但是我經曆這些,不是為了讓我自己成為什麼聖騎士長,而是因為我是聖騎士,我身上擔著一份屬於我們共同的責任,我們……我們之間的信任難道需要這些頭銜做羈絆?”
哈艮看不下去了,抬手攬過巴登的脖/子,將他狠狠按在自己的心/口:“行了兄弟,夠了,夠了。”
莉婭向四周望去,所有聖騎士都緩緩起身,在這密密從樹林中,烏壓壓一片人海,都望著這幾位聖騎士團中的大人物。
他們無一不沉默低頭。
像是剛剛他們所唱的挽歌。
“副團長,你怎麼傷口這麼嚴重!?”
巴登緩緩平複好心情,他知道現在不是鬨彆扭的時候。
神誌歸位後,他意識到一縷血腥味飄進鼻孔。
巴登定睛一看,哈艮的胸口竟然正緩緩向外殷著血。
“剛剛遇到了兩個元老級的血族。”
哈艮隨手將巴登推了出去,撒莫萊又上前將自己的哥哥攙住。
“其中有一個是害死兄弟們的。”
有看到的聖騎士憤憤說道。
四周的罵聲又響起。
莉婭和布沃卡對視了一眼,她心中總覺得有哪出不對。
長公主曾跟自己說過教會中神之翼上褪色的羽毛,說明聖騎士團的神力並不似從前。
“那諸位又是如何從那兩位元老級血族的手中逃出的?”莉婭問道。
大部分聖騎士是跟著指示先四散撤離的,他們沒有留到最後。
隻有哈艮和幾個人被問道這裡,罕見的,臉上露出一種迷茫的表情。
“我來說吧。”
哈艮畢竟是目睹全程的人,他醞釀了半天:
“我遇到了一個自稱是血族新娘的男孩,他說他叫安瑟,是他幫助我們逃出來的。”
莉婭猛地睜大雙眼,她快步向前:“你說安瑟!?”
哈艮沒想到莉婭反應這麼大,他怔愣點了點頭:“啊、是,他說他叫安瑟,是人族來的‘新娘’。”
“哦,沒錯沒錯,那估計就是您的弟弟了,莉婭小姐。”
布沃卡笑著走上前。
“他在哪兒!”莉婭沒有理睬布沃卡。
哈艮舉起手,他難得見到這麼有氣勢的女人,好像一頭著急的小獅子。
“請您不要著急,莉婭小姐是吧?”
哈艮示意莉婭最好先冷靜一下,因為那個“安瑟”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弟弟。
怎麼可能,名叫安瑟的血族新娘,不是自己弟弟還能是誰?
“不如你先說說,你怎麼認定那個安瑟不是莉婭小姐的弟弟的?”
庫瑞格出聲,他明黃色的眼睛靜靜凝視著哈艮。
看著哈艮篤定的神情,莉婭決定先不做反駁,聽聽他的判斷。
哈艮緊縮眉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懷疑他壓根就不是人。”
耶加力等人一齊瞟了莉婭一眼。
“……”
莉婭緩緩握緊拳頭,耐心對哈艮笑了笑,示意他可以繼續。
“他有能夠凍結時間的能力,我親眼看到,他能將血族石化。”
哈艮抬手和眾人敘述。
莉婭閉了閉眼——那明明就是安瑟。
“還有,”
哈艮還沒說完:“他後背有翅膀,一隻黑色的羽翼,從右肩連到後背。”
“?”
莉婭張了張嘴。
胡說八道什麼?
安瑟又不是獸族,怎麼可能後背生長羽毛!?
莉婭剛想反駁,被庫瑞格打斷,他皺眉望著哈艮。
“他是在什麼情況下,長出的那隻羽翼?”
哈艮回憶道:“在被一個血族踩在腳底的時候。”
眾人又看了莉婭一眼。
莉婭不乾了,安瑟雖說從小到大長在塔上,可怎麼也是個錦衣玉食的小少爺。
哪個混賬敢把自己弟弟踩在地上!?
哈艮連忙讓她不要著急。
“如果那真是你弟弟,那他還真是挺厲害的,比我們在座的眾人應該都要厲害。”
哈艮撓了撓頭,真誠向莉婭發問: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人族怎麼可以有那麼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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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的意識漸漸回籠,他的視線緩緩向下。
太菲林的脖子以扭曲的形態被踩在自己腳下,整個臉被深深的埋進泥土中,身/體無力靜止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