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見過麵嗎？”

林璟言陷入了完全的迷茫。她望著汪紹苒，眼神裡帶著質問和不解，繼而眼底漸漸泛起了水霧，手不自覺地握成了一個拳。

“？”林璟言的反應令汪紹苒不解。

還未等到林璟言說話，就有人敲了辦公室的門。

“汪總，和歐洲那邊的電話會時間已經到了，大家都到齊了。”秘書在門外說道。

“好，我馬上過去。”汪紹苒應了聲，轉而回過頭對還處於“奇怪”狀態的林璟言說：“林總，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會議時間安排得比較密，必須要去下個會了。今天我們聊得很開心，接下來一切順利，希望你最終能夠加入到我們DG團隊來。”

接著汪紹苒站起身，示意會議結束。她看著林璟言像提線木偶般站起身，眼眶發紅，木然地要往門口走。

她……還好嗎？難道身體突然不舒服？

汪紹苒的手扶上林璟言的手臂：“你還好嗎？是不是突然不舒服？”

“沒……沒有。”林璟言回過神來，手臂刻意避開了汪紹苒的手，“那謝謝汪總今天的會麵，希望有機會可以加入DG團隊。”

汪紹苒看了眼跟著秘書走出去的林璟言，奇怪地歪了歪頭，轉而拿著本子從容地走向會議室。

.......

一個會接著一個會，當汪紹苒結束了當日所有工作事項的時候，外麵已經天黑了。辦公室仍有些人在忙，另一頭的交易室正要開始世界另一邊一天的交易。

汪紹苒轉身從牆角台子上打開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緩步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夜景，慢慢地轉動手中的酒杯。嗅著緩慢充盈的橡木酒香，汪紹苒像往常一樣腦子裡又過了一遍當天的所有事情。

她想起了那場時間很短的麵試。這場麵試其實隻是個過場，汪紹苒一般不插手策略主管以下的人事安排，終麵隻是簡單地預先熟悉新員工，畢竟DG人員不多。先前策略主管陳總和她提了一嘴，說是他之前做業務時接觸過，對其青眼有加。經過今天對市場的交談，汪紹苒也很同意陳總的看法，隻是——

她看自己的表情怪怪的。不僅怪，她中途幾次的舉動已經可以用失態來形容了。可她實在想不出為什麼。

她皺了皺眉毛，猜到一種可能。她轉身摸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汪紹苒：今天麵試的那位不錯，但推進前你們再確認一遍她的背景信息。】

【HR總：好的，汪總。】

汪紹苒太忙了，忙到以至於到了麵試時間都沒看得到林璟言的簡曆。在林璟言進來之前，她才讓秘書又發了一次給她。當她從手機上看到林璟言的簡曆，才發現兩人是同校同年畢業。那所學校是一所知名度不高的精英院校，中國留學生更是少之又少，自己不認識起碼也應該混個眼熟，為何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她在被自己這麼問的時候那個反應，是被戳中學曆造假？隻是如果學曆造假，真的是太可惜了。而且......

想到這裡汪紹苒輕嘲自己笑了一聲。她還是挺好看的，還是個彎的，自己自然本身就是對她帶好感的。這樣優秀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不過又和自己沒關係，操這麼多心乾什麼。

這時，她的手機又亮起來。

【XXX：紹苒，下班了嗎？今晚一起喝酒然後回我家好不好？】

【汪紹苒：今晚和希妍約好了，不過你要是想來也可以來，在老地方。】

汪紹苒麵無表情地回著信息，隻是棱角稍微柔和了一些。她自從五年前那場意外以後交了很多個女朋友，但不知為何，自己的情緒像是被上了鎖，感覺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走到心裡去，當相對應的，也不會有任何人能給到自己任何來自情感的負麵情緒和傷害。

作為女朋友，她努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而且做得很到位。隻是感情這件事，自己確實沒法控製。她談過的這些女朋友都很優秀，有知名律所合夥人、一二級市場的投資人、醫生等等，外貌在線，每個單拿出來也都是姬圈的極品小姐姐，人家自然要的更多。她們要的是由內而外的喜歡和愛，而這種情感表達，汪紹苒裝是裝不了太久的。久而久之，每次對方都會覺得沒有希望把她溫水一樣的心臟焐熱，自然而然地提了分手。她們大都不甘心，但也承認汪紹苒確實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才慢慢傳出了奇怪的“江湖傳言”。

【XXX：那我待會兒過去。前兩天太忙了，想你。】

【汪紹苒：想你。】

汪紹苒該說的閉眼睛也會說出來，隻是內心實在毫無波瀾。想嗎？想是想的，是好多天不見所以應該要想的那種想，但不是思念的那種。

——

汪紹苒拎著包輕鬆地踏進“櫻吧”。這間酒吧是汪紹苒在“發家”以後投的，隻是為了滿足自己想有個滿意的酒吧的小願望，會員製only，都是朋友們相互介紹的，私密性很好。

“來了——”季希妍坐在她們的專屬桌旁，大幅度地揮著手，笑得很開心。

“A-lo-ha~~~~”汪紹苒碰到季希妍，人鬆弛了一大半，也開始沒個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