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要去剿匪?”攬月園內,嚴緒歪在蘇茗的軟榻上,順手拿的棗泥酥餅還沒來得及啃,難以置信問道。
窗外已染綠枝條隨風搖曳,陽光透過縫隙隱隱綽綽打在屋內,蘇茗捏著棋子斟酌著落在哪裡:“聖命難違,誰知道薑潛在皇上麵前怎麼編排我,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嚴緒轉移陣地挪到蘇茗對麵:“怎麼不跟皇上說明情況?拆穿那個嘴上跑火車的。”
蘇茗看他一眼,嚴緒亂忙改口:“意思是隨口亂說話。”
“你造的詞總是能超乎我的想象。”蘇茗搖搖頭,又執起一子。嚴緒總感覺,每當蘇茗下棋或是玩什麼需要動腦子的遊戲時,老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雖沒能親眼目睹當年蘇神童大放異彩之時,但在此片刻能些許窺探一二。
蘇茗沒注意到身邊嚴緒的跑神,目不轉睛接著道:“欺君可是大罪,我跟薑潛關係還沒到要他命的地步。再者,我也想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弄清楚了,最後成與敗是誰還不一定呢。”
嚴緒想想也是,他把棗泥酥餅放下試著跟蘇茗對弈:“不說那個了,你這是下的什麼,圍棋?”
“看不出來?”
“大概能看出來。”嚴緒麵容莊重,“你下的也太複雜了吧,自己折磨自己浪費腦細胞。來我教你個簡單的。”
嚴緒沒有把好友下出的半成品推到一邊,反而在棋盤角落還沒用到的位置跟蘇茗演示:“這叫五子棋。顧名思義,五子連線則勝,要不要試試?”
蘇茗動作微頓,盯著某人的油手:“以後再試。這棗泥酥餅你是吃還是不吃?拿拿放放兩邊都被你玷汙了。”
“我當然要吃,但現在這不是忙著傳道授業嘛。”嚴緒反駁。
蘇茗輕哼一聲沒有搭理他。
三日後蘇茗如願踏上了準備前去剿匪的道路,他在和薑潛商定的地點等人。陽光普灑大地,淺草才沒馬蹄,一片生機勃勃中,馬車中蘇茗聽到熟悉的聲音,掀簾望去。
“蘇茗,等等我!我也要去!”
來人不經允許刺溜鑽進馬車,蘇茗給他倒了杯水,“你來乾什麼,這又不是踏青玩鬨。”
“嗐,我知道,”來人正是嚴緒,他順了順氣:“這不你不在京城我都不知道找誰玩,反正無聊,不如也試試為國效力一把。”
“遇到危險呢,我也能出一份力,人多力量大。要是能輕鬆解決呢,我也就當來旅遊了。”
有大名鼎鼎的薑小將軍擋著,區區幾個流寇劫匪而已,還能死了殘了不成?嚴緒心中無所謂,他是這般想著,但到底也意思意思換了身豔紅勁裝,方便活動,轉眼一瞅蘇茗就樂了。
“不是,你比我更像是去玩的吧?”
蘇茗今日一襲豔淺綠長衫,衣襟繡有白絲圖案,外隴紗衣華而不實,細看微泛光澤,雖說不繁瑣但也不甚簡潔。這人嘴上警告著嚴緒這不是玩鬨,裝扮卻著實不像是去剿匪的。
蘇茗挑眉,反正在他眼裡,也就去走個過場,畢竟人設不能崩。
嚴緒嘲笑了會兒蘇茗嚴於律人寬以待己,隨後也跟著掀簾看了看:“在等薑潛?”
蘇茗掃了眼街道:“對,已經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