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你們這的書，有很多教法術的書”

“那些都是八月的黃瓜棚，空架子罷了”

“你們那個世界不也供奉神靈麼”

“是”

“還有你們不是有叫科技的東西麼”

“是”

“不過我們那個世界沒有神，至少我是無神論者，但是有時候……我也說不清“

“序人是不是可以長生不老”林秋玥問

“凡人能長生不老”

“為什麼”

“因為凡人的靈魂是自由的”

“嗯………..\" 我看看他，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了，言歸正傳，這個序人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來到了望海縣，那時候這裡還是個小漁村，他看見一個男人杵著拐杖呆呆的站在一處高坡上，他上前詢問，問他在乾什麼，那個男人說，“我想看看對岸，我住在對岸的樓村，和我的妻子從小一起長大，幾年前我去打仗了，我的妻子以為我死了，就改嫁了，現在過得挺好，我回來了，不過已經是個殘廢了，就安頓在此，不想再去打擾她了，能在遠處看著我就很開心了。可是對岸的堤壩又加高了，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了。”“原來是這樣，那好辦”序人捋著他那長長的胡子說。他用手指比劃著，在空中寫了一個紫色的符文，所有的木頭，石頭就像活了一樣，拚成了一座高樓。為了男人上下樓方便，又施法加了一個自動浮梯，就是我們上來時的梯子。從此男人就住在樓頂，天天望著江對岸的小村子。

“是這裡麼”林秋玥問

“應該是旁邊的望夫閨“

“望夫閨，不是望妻麼”

“那，這就與對麵的紅樓有關了，下回再給你們講”

“不行，現在就講”林秋玥興奮的拉扯著左嘉的衣服。

“下回”左嘉賣關子

林秋玥沒再堅持，突然安靜了下來。

正巧門外傳來許多女人的嬉笑聲，進了旁邊的門。

“現在那間屋子成了女子專門的包廂了，姑娘們取其諧音望夫，希望自己早日出嫁，太太們取其諧音旺夫，希望自己的丈夫興旺發達”

我也想嘗嘗這酒“

“怎麼，你也想喝”左嘉問道

“來，我給你倒上”

“喝一點沒事，開開心心的”

“我們這的女孩子，彆說喝酒，十二三歲已經想嫁人了”

“好了，好了，就這些吧”

林秋玥端著杯走到外廊上，我看著她的背影，風吹動著她身上的白紗，看上去是那麼小巧可愛，她還那麼小。

“江上起霧了”她說

江麵上往來的船隻漸漸模糊，岸邊的樹影，人群也消失不見，大霧隱去了所有的景致，隻剩下兩棵樹赫然出現在眼前，順著大樹能看見一個綠油油的半島，不知連向哪裡。兩棵樹的樹葉依然很多，隻是有些黃了，還有一些紅葉若隱若現，攜著手孤傲的站在那裡，悠然在這鬨市之外，與世隔絕。

“這是望海城六大奇景之一”

“那是什麼樹”我問

“楓樹”左嘉說

“楓樹，我們叫烏桕”林秋玥說

\"為什麼是奇景“

“ 一會你就明白了”

三炷香的時間，大霧散儘了

林秋玥看看表，一點半

”你去找找那兩個樹“

我們回到外廊，外麵依然車水馬龍，景致錯落，而那兩棵樹卻像躲了起來，藏在這繁華的景致中，怎麼也找不到了。隻有一處凸出來的半島，似是非是，卻沒了那兩棵樹。甚是奇異。帶著好奇，我們回到圓桌前，

“這裡有什麼典故麼”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隔壁傳來女人的嬉笑聲。

“還是給你講講紅樓吧，話說序人在江岸建起了這座高樓，妻子看見這邊起了個樓，就過來瞧瞧，男人躲了起來，匆忙間掉了一個紅色的發簪，那是妻子的發簪，妻人發現了發簪，就寫了這三個字望夫歸。妻子等呀等，始終不見男人，於是就在對麵蓋起了紅樓，天天望著對岸，那個樓全稱是紅簪樓”

“那最後怎樣了，男人回來了麼”

“不知道“

林秋玥再次陷入了沉思，又倒了一杯酒，我替她喝了。我講了兩段相聲，左嘉又說到城裡風光習俗，勾起了我們的興趣，此時正是鼓腹含和，就此議定去轉轉。剩下的就打好包捎回去，左嘉帶著我們出望海樓，一直向西。

“你愛吃甜食，帶你去買點甜食捎回去”

“好呀”

出了望海樓，往西去是甜水巷，當街都是出售茶粥，小吃，點心，乾脯等吃食的。有名的店鋪有曹家，乳酪羅家，施福記，如砂糖冰雪冷丸子，水晶皂兒，藥木瓜，荔枝膏，金絲黨梅，香橙丸子，糖霜蜂兒，河陰石榴，河陽查子，西京雨梨之類應有儘有。我們一邊嘗一邊走，好吃的就打包帶回去，都用梅紅色的盒子盛裝著。

“這個好漂亮，像九朵盛開的花瓣，雪白，又像熊熊燃燒的火焰，身姿婀娜”

“這是九尾狐的尾巴。我們有習俗每年的最後兩個月都會吃它，叫吃尾。很好吃的。”

“九尾狐，我們那個世界也有，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傳說，說商紂王被九尾狐變得妲己所迷惑，荒廢朝政，整日沉浸在妲己的美色，歌舞中，又被妲己調撥離間，殘害忠良，最終葬送了自己的江山。

“哼哼”

“哼什麼”我問林秋玥

“是你們男人沒出息“ 林秋玥不屑的說

“說的也是”左嘉打趣地說

“我們這裡也有九尾狐變作美女勾引男人的事，可不是傳說呀，你可要小心”左嘉看著我

“聽見沒有”林秋玥拍了我一下

“真的有麼”

“有,還很厲害”

有幾個人站在我們旁邊買一些甜茶

“聽說寶秀城前江麵上船艦羅列，要打仗了，剛安生會兒”

“噓……….彆瞎說”幾個人竊竊私語

“我表妹一家還在江對岸”

左嘉看了看他們，我們買了幾個吃尾，繼續往前溜達。

行至景致門，向北轉就是披星殿前街，我的披星還躺在包裹裡呢，披星殿南門大街上，到處都是賣衣服首飾，書籍的店鋪，鐵貓兒奶茶店也在其中。還有藥鋪，鞋店，一應俱全。披星殿附近客棧也很多。進入第一層殿門，廣庭之內，都是買賣飛禽貓狗之類的，還有一些我沒見過的珍禽奇獸。進入第二層殿門，大殿內兩翼走廊裡依次排列著奇形怪狀的神物，大多不認識，有一個和市場上賣的九尾狐甜點很像，還有一個像我們遇見的鳳凰，我數了數一共有二十八個，倒有些像我們的二十八星宿。大殿裡很安靜，我也不敢亂語。左嘉也沒說話。我們穿過大殿，長廊兩側的儘頭，左側是鐘樓，右側是鼓樓。前麵是第三層隔殿，第二和第三層隔殿圍起來的庭院中，買賣的都是日常使用的物品，庭院中搭設著彩色幕帳，露天棚屋和貨攤，出售著被褥，地毯，浦草席，屏風，洗漱用品，馬鞍，韁繩，弓箭之類的物品。兩邊的走廊上都是刺繡，帽子，首飾，絲帶之類的。陳文群的筆以及鐘穀的墨占據著固定的位置。進入第三層隔殿，正中是三座石像，中間是一個手握拐杖的老人，左邊是一個手持戒尺的老人，右邊是一個手托書的老人，皆十數米高，大殿四周的牆壁上畫著一些故事畫，有降妖伏魔，行軍打仗，生產生活，寓言典故等等。

“這就是我們的神，是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左嘉說

“噢…………..他們有名字麼”林秋玥問

“中間的我們稱呼他己，左麵的是偶，右麵的是散”

我們穿過大殿，後麵是一個很長，很開闊的庭院，有三個圓頂的圓形石頭建築一字排在中軸線上，光溜溜的，和前麵飛簷走脊，雕梁畫柱的木質建築大不相同，顯得異常簡單。兩側奇花異草，花木羅生。庭院內有賣書籍，字畫，文玩，筆墨，香料，奇珍異寶的。

“這裡都是上古的古神”左嘉指著這三個圓形的建築說

我們進到第一個石屋內，石屋中央高聳著兩行石柱，雕刻成巨樹樹乾的模樣，上方的粗枝開散成眾多岩石浮雕的紋路，撐托著弧形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都是深色的的星空。鑲嵌著鑽石。又有大顆的紅寶石，藍寶石表示重要的星星。一個蛇尾人身的女子矗立在石屋中央，左手托著一個圓球。

“這就是靈，我和你們說過的，是上古的神，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左嘉說

穿過第一間石屋，地上鋪著一條青石板路，大約一步寬一塊板子

“一共是101塊”左嘉說

“有什麼說法麼”

“這是神球降臨的次數”

“神球”

“一會你就看見了”

林秋玥邊走邊數，往前走了大約120步正好來到第二間石屋，石門左右將一個圓圈和圓圈內的十二角形圖案從中間分開，石屋裡和第一間一樣，隻是沒有了女神雕像，隻有一個球，懸空停在一個石台上空，閃閃發光，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這是什麼”

“就是上一個石屋，靈手上托的球，我們稱呼它天外飛仙，降臨者，納彩者，它有很多名字”

“我好像見過”我不由自主地說道

“你見過，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了，在你們的世界麼？”

“好像是在夢裡”我笑著說

“那它是做什麼的？”林秋玥問

“他帶來了某種東西，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星，識，獸，你見過的，我也有其中一種，我們統稱其為靈，就是你說的法術，魔法”

“那個女雕像麼”林秋玥問

“對，和她的名字一樣“

“是，我們叫它法術，或者魔法，但是隻存在在想像的世界裡”我說

“也許對於你倆我們就是想像的世界”左嘉說

“也許是我們”林秋玥說

我們邊說邊走過這個石屋，沿著石板又走了120步左右來到第三個石屋。這裡整個穹頂，沒有一根柱子支撐，皆為石刻的星辰大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這裡空空蕩蕩的”

“不過有一種很原始的壓迫感”我說

”這是我們的最終信仰，星空“

“哪一顆是我們的星星”

“在你的腳下，屋子的正中間”

我們看過去，地麵裡突出一個小小的半圓，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你們叫地球的地方”

我們出了第三個石屋，天色已晚，於是我們就打道回府了，左嘉帶我們從側麵出北門，雇了一輛馬車，沿著披星殿後街轉過玉樓，玉樓前有賣獾肉，野狐肉，兔肉，風乾的牛羊肉，然後過秀巷，轉到福安大街一直就回到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