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他老生氣了 深山的竹林裡下著……(1 / 2)

福神喂養指南 清酒淺濡 3958 字 11個月前

深山的竹林裡下著密密麻麻的雨,夜晚是如此靜謐,以至於半夜竹屋上的雨聲都變得令人難以入眠。

鶴霈塵在竹床上輾轉反側,數年前的那場屠殺不斷的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重放。

雨聲如重鼓擊打,敲在心弦上,無法掙脫。

鶴霈塵雙目通紅,腦海裡被斬下的頭顱在空中飛旋,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微張的嘴唇仿佛在說著死亡的詛咒。

斬靈劍帶著血雨連續奪下數十條性命,有人跪在他麵前哭嚎著、哀求著,求他放過他們,可回答他們的隻有無情的屠戮。

血色的眼瞳漸漸恢複清明,他看到的是遍地的頭顱,屍體,血!鮮紅的血,滿手的血!洗不掉,怎麼也洗不掉!

他殺人了……無辜的人!就連…就連幼兒都不曾放過!

他站在血海中央強勢又無助。

“彆怕。”

一雙溫暖的手從後麵覆蓋在他冰涼的眼睛上,遮住了那血淋淋的畫麵。

是師尊,師尊,對,他還有師尊……

鶴霈塵驚坐起身,滿身冷汗,他靠著竹牆,聽著外麵密集的雨聲,怔怔地出神,他在黑暗中抬起頭,看著屋頂,那裡好像有人死死的盯著他,質問他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黑夜裡,依稀聽到一個腳步聲輕輕走過來,停在身邊。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邊,是那個人來了,一如多年前般來救贖他的人。

祈淮安知道在這樣大的雨夜,留徒弟一個人他會害怕,於是他在黑壓壓的夜裡,冒著風雨,穿過了空山密林,衣服打濕了大半。

祈淮安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這樣坐在他身側,陪著就好。

“師尊……”

鶴霈塵在黑暗中嗚咽著喊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乖徒弟,彆怕。”

祈淮安很明白,鶴霈塵本心不壞,是一個溫柔的人,待人好,就是不會說話,常常讓不熟悉的人誤以為很高冷。

而因為童年不幸的緣故,讓他分裂出另一個嗜血的人格,隻要聞到血腥味就會蠢蠢欲動。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祈淮安將他安排在這偏僻人少的竹林,修習也是由他親手教導,為了讓他有更強的心性壓製嗜血人格,他時不時的就會派鶴霈塵去殺怪磨練。

外麵雨聲漸漸小了起來,鶴霈塵的情緒也跟著穩定了下來,他道:“師尊…能不能彆走…就今天,就今天一次……”

無論鶴霈塵在外麵如何的獨立堅強,如何淡定自若,可在師尊麵前他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請求著師尊的留下。

“好。”祈淮安承諾下來。

後半夜鶴霈塵睡得很好,很安心,祈淮安時不時的為他蓋好被子,就這樣他竟真的守了一夜。

天色已大亮,祁宴修從沉睡中慢慢醒過來,他先是觀察了下自己所處的地方。這間房很明顯是專門招待貴客的,屋內陳設精致昂貴,大多是金子做成。

那桌子不同於平常的木桌,竹桌,是由無暇的白玉打造成的,這麼大塊白玉可見主人的富有。

那白玉桌上放著幾盤小菜,以及一碗米粥,菜色清淡,放在這華麗的盤子中,竟顯得高端起來。

盛米粥的碗是碧綠色的,筷子也是玉做成,觸手溫熱,竟是暖玉,那粥在這暖玉中竟也不覺涼。

祁宴修是和衣而睡的,沒有人敢脫他的衣裳。他感受著體內的靈力,有些意外,竟然隻恢複了五成。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翻遍全身也沒有找到五彩石的實體化,眉頭蹙得更緊,他又試著提出五彩石,也沒有。

掉哪裡去了?是船上還是出發之前?

想不起來,五彩石雖然蘊藏強大的福神之力,可對其他人來說隻是一個好看的石頭。到時候再原路返回感應一下就好。

於是隻是理了理折痕,他坐在凳子上,先是喝了一口粥,到底不是一般人家,這裡的廚子都是極好的,手藝也不錯。

祁宴修向來隻吃七分飽,不貪多。他才放下筷就有人敲門。

“誰?”

“是我!師尊!”

“進來。”

門打開一抹碧藍闖入眼簾,謝傾城穿得沒有以前嬌嫩可是更加的清新脫俗,如出水芙蓉。

她仍舊笑嘻嘻的,一邊給祁宴修請了早安,一邊問他飯菜合不合胃口。

“你費心了。”

祁宴修不吝嗇的誇獎。

他腸胃不好,不按時吃飯就會疼痛,這種症狀即便是後來修為漸高也不見得有好轉,仿佛是天生的病,怎麼也治不好養不好。

胃疼起來直要人命,連施展法術都會受到莫大影響。

聽到祁宴修的誇讚謝傾城眼眸如星,笑意更濃。

“師尊,您沒起來的時候弟子出去逛了幾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祁宴修沉吟了下還是道:“莫要亂跑。”

“師尊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謝傾城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呀眨。

祁宴修剛要開口說話,門外就聽到吳有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