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照片剛剛還盛氣淩人的太子爺立馬蔫了,推著肖圓上了樓。
“什麼照片?”肖圓笑著問道。
太子爺連忙岔開話題一邊說天氣、一邊說比賽、最後居然說到了他平日裡最嗤之以鼻的偶像劇。
“要命!”葉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副邋裡邋遢、灰頭土臉的醜模樣毫無遮掩地在肖圓麵前嶄露無遺。
她悔恨地拍了拍大腿,後悔沒有聽落媽的忠言。
更讓她嚇到掐大腿的是:肖圓居然住在她家對麵!
葉落不知道這樣的近距離帶給她的將是驚喜還是驚嚇!
嘴邊的話在硬生生被關在心裡整整一天,經過600多分鐘的發酵和陳釀,葉落洗乾淨剛剛拿完垃圾的手,終於問出了口。
“媽媽,我們家怎麼突然搬到市裡了,在這裡房租、花銷什麼的要花不少錢吧?”短短幾句話葉落在心中已經反複忖度了幾十遍,生怕太過生硬和刻意讓父母多想,增加他們的壓力。
“問那麼多乾什麼?你隻管好好學習!”
落爸依舊是那樣的生硬和直接。
葉落簡單“噢”了一下。
窗外明月初上,落爸匆匆忙忙從廚房收拾了一個保溫盒把晚餐的剩飯剩菜一股腦倒了進去便出發了。
“老爸,乾什麼去了?”
“你爸托你遠房叔叔找了一份酒廠看庫房的工作,收入還不錯隻是要上晚班。”媽媽眼底了劃過一絲心酸,不過隻一刹那便滑走了,隻留下如水的溫柔。
葉落很心疼,為她的前途父母付出很多,她知道一個簡簡單單的“托”字地下是陪著笑臉、說儘好話甚至是忍受著鄙夷和漠視,人窮誌短頭要埋到塵埃裡的窒息感她從不陌生。
“哦,對了你黃叔叔家有個姑娘在深圳讀書,那小姑娘出落得落落大方,又有禮貌。”落媽自顧自地在那裡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黃燦燦讚不絕口。
葉落聽著索然無味,貴族學校的貴族班級裡她見慣了各種小公主、小王子,他們葉落最清楚不過。
“媽,家裡那輛自行車還在嗎?”
落媽對黃燦燦滔滔不絕的讚揚戛然而止,滿臉驚愕地看著葉落,從小到大葉落對自行車碰都不碰,小學畢業那年終於被落妹慫恿著爬上了自行車架,騎了兩圈摔了幾次,把自行車架摔扁了,落妹心疼地把葉落從車子上趕了下來,葉落發誓從此絕不再騎自行車,要開就開小轎車,她隻是想給慫慫的自己披一件高大上的外衣,葉落就是這樣與生俱來的傲嬌。
“沒發燒吧?怎麼突然想起來自行車了?”落媽看出了她的彆有用心。
“沒什麼?隻是想學了。”葉落說出這話的時候雙腿還有些軟綿綿的無力。
“扔在老家了,被你摔得都快散架了,帶過來乾嘛!”落媽一臉嫌棄地瞄了一眼葉落。
然後補了一刀:“你妹沒人教自己悄悄就學會騎車了,你摔爛了一輛車,什麼都沒學會。”
葉落撅著小嘴不屑地說:“我是要開小轎車的,高檔小轎車,破自行車我才看不上!”
落媽笑了笑,幾分嘲笑,幾分漫不經心。
看著牆上的日曆明天就是八月初六了,葉落看著風平浪靜的家裡,她知道爸爸和媽媽又忘記了她的生日,她不想提醒他們,這種要來的歡愉她不屑一顧,她到底要看看自己的分量。
她沒想過大大的漂亮的生日蛋糕,也不想要昂貴的生日禮物隻想要一碗熱氣騰騰的生日麵和全家人的祝福。
儀式感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於被生活攆著奔跑的人來說從來就不是必需品,她懶得一天天倒數所以她的生日總是被遺忘,她就是那種不會哭的小孩。
外邊漆黑一片,明天她就整整18歲了,風華正茂、青春洋溢正是最美好的年紀,生活雖然有星星點點的暗影但也有光彩奪目的光,點亮她熱情,照亮她前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