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家便展開了熱烈的討論。不為彆學文學理，討論的焦點在於誰要叛逃出去學文，因為以往年看來實驗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學理。

葉落不用選擇，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的理念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況且肖圓也毫無疑問會選擇學理。

周一注定是一個解密的好日子，一大早大家就開始嘰嘰喳喳地揣測，結果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當年中考時赫赫有名的六中的狀元，現在全校的文科第一郭燕燕居然選了理；第二個消息更加讓葉落爆炸，肖圓居然選了文。

這樣荒唐的選擇，在老師那裡自然是不可能通過，所以一大早大師就陰沉著臉把肖圓和郭燕燕叫到了辦公室。

林玲又一次發揮了她包打聽的看家本領，拉過鬱悶的葉落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驚人大八卦，黃燦燦也選了文。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黃燦燦選了文，肖圓才……”

葉落聽不下去了，第一次衝著林玲發了脾氣，狠狠地說：“閉嘴吧，你真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

林玲有些驚訝，悻悻地縮回到自己的桌子，小聲嘀咕著：“你衝我急什麼？莫名其妙……”

葉落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第六感告訴她林玲說得不無道理，或許肖圓真的是因為黃燦燦，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在意過黃燦燦的選擇，畢竟她們是兩個不同世界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能在茫茫人海中同行一段已經是不易的緣分，長長久久的聯係她沒想過，也不願意。

葉落輕輕拍了拍林玲瘦弱的肩膀，林玲傲嬌地把頭轉到另一邊，葉落不願意把道歉說得那麼正式，她直到林玲不會在意。烈火鍛造出來的友誼不會如此脆弱，這點信任和默契還是有的。

葉落在林玲詫異的眼神中坐到到肖圓的座位上，黃燦燦的旁邊。轉過身和後座的同學聊得熱火朝天的黃燦燦看到葉落有些詫異、有些欣喜，畢竟葉落除了做值日就沒去過彆人的位置，更何況是鬨哄哄的黃燦燦的旁邊。

“有事？”黃燦燦身子都沒有轉過來，笑著問道。兩隻腳穿過桌子的橫杠伸向外麵，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白花花延申出去，淡藍色格子裙顯得整個人青春活潑。

葉落瞬間明白了，原來有了顏如玉，書都可以扔掉。她想要問的話沒有問出口就有了答案，起身準備離開。

葉落曾經無數次想著坐到肖圓身邊的感受，當坐到了這裡她感覺寒冷刺骨，像是無數冰刀從肌膚刺入肺腑。

“你想看這個吧？”黃燦燦拿出了那張在文上挑勾的表。

葉落現在看到文字都會落淚、都會心痛，雙眼漸漸模糊。

黃燦燦收回她的大長腿，拉著葉落坐下，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像是蘭花香，但比蘭花香得要濃烈，向葉落襲來，湊近之後葉落才意識到那是黃燦燦唇膏的味道。

黃燦燦在葉落的耳邊輕聲說：“其實我學什麼都無所謂，後來想了想你學理我也學理好了。就在剛剛我又找老師重新填了一張。”

葉落心裡五味雜陳，恍恍惚惚地回了座位，她不知道肖圓知不知道黃燦燦的選擇。

大師還是有些功力在身上的，把肖圓和郭燕燕兩人掰回了原位。

回來的肖圓重重地移開凳子，把一摞書放在了她和黃燦燦中間，還不斷地從書桌拿出本子往上摞，像是在砌一堵牆，直到黃燦燦和肖圓的頭被書牆完全分隔在兩邊。

他們不知道有形的牆再高大也隔不開無形的感情。

不知怎麼的，看著那堵牆，葉落有些竊喜，有些草也許秋天也會發芽。

回家的路上，葉落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