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丹倒是耳聰目明,她轉過頭來開始衝著葉落扮可憐。
“落姐姐,方矩哥哥他冤枉我,你可不能聽他胡說,一起來欺負我啊!”
葉落看著葉一丹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心裡像被貓抓一樣又癢又疼,她終於理解方矩為什麼要薅著她的頭發把她按在牆上了,這種快感有機會她也想體會一把。
可是轉念一想,這事真的和方矩沒有關係嗎?一直號稱要獨立、要和家裡決裂,怎麼突然回了家?然後大早上又上演這樣一出戲,到底誰是鐘馗誰是李鬼,葉落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了。
“算了,方矩你也彆演了,我看我是進了賊窩。不就是一幅畫嗎?你們喜歡,就賞你們了!”葉落故作灑脫的負氣離開了。
瞥了一眼大俠鐵青的臉,她估計這樣一鬨,她和大俠的友誼也要終結了。
方矩和葉一丹兩個人肯定不肯為對方平白背黑鍋,所以葉落決定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不管怎樣葉落還是開心不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家。
楊府這邊依舊是熱鬨非凡,直到若雅的大俠發出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怎麼,都嫌我活的長了?”
涉及到生死,再溫柔的話語都變得沉重,更何況從老當益壯的大俠嘴裡一字一句如同釘子一般。
葉一丹第一次見識大俠的威力,停止了表演,悄無聲息的挪到她媽媽身邊;方矩也不再動手了,他知道要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不管是誰拿的,今天午飯之前必須放在茶幾上。我自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然你們都滾出去!”
大俠換了衣服,一個人闊步走了出去。
葉一落媽媽隔著大約五米的距離跟在後麵。
家裡隻剩下了方矩和葉一丹兩個心知肚明的人。
葉一丹像換了一副嘴臉,威脅著說:“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想要畫拿你最重要的東西來換!”
方矩看著撕下偽裝的葉一丹那副陰險無恥的嘴臉,手不自覺發癢,他一直知道葉一丹想要什麼。
她要他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名,她隻是想要報複,想要毀滅,想要控製,來彌補她長久以來缺失的安全感。
她的這個想法從她知道楊家那個最隱秘的秘密就開始萌芽,貪婪和欲望一點點在黑暗中滋長。
“你終於說出口了!比我預想的時間晚了一點,我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失望!”方矩笑著,用手指狠狠勾住葉一丹的臉,粉嘟嘟的臉變得慘白,印著窗戶折射的光斑。
“哼,這是你父親欠我和我媽的!”葉一丹用力掙脫方矩的手,紮著頭發的粉紅色橡皮筋崩裂,金色及腰的秀發包裹著她的上半身,幾乎看不見臉。
方矩想了想,有些東西即使再珍貴,變成殘次品也是一文不值!
“你們可真是一對親父女,不僅品行一樣,行事風格也如出一轍!”方矩冷冷的說道,語氣裡滿是不屑。
“那又怎樣!有了結果誰還會在乎過程?”葉一丹把頭發夾到耳後,笑得很張揚。
隻見方矩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綠皮本子遞到葉一丹手裡。
葉一丹接過本子翻了幾頁,滿意的笑了,“那幅畫在車上的抱枕裡!偷畫的人不是我,是你!”
方矩感覺自己被掏空,沒了心,沒了魂,隻有一副疲憊不堪的軀殼。
他開車路過小區公園的時候看到父親親昵地握住葉一落媽的手,兩個人依偎在長椅上,一副鶼鰈情深的樣子。
方矩用力跺了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從此以後,他沒有了任何價值,那個所謂的家和所謂的父親也無需再處心積慮編那種要死要活的爛借口來誆騙他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