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雷 琅月拚死保眾人,神兵天降解危……(1 / 1)

琅月是被刺眼的陽光驚醒的,昨夜躺在牆上喝酒吹晚風,不知不覺竟睡著了,伸了伸懶腰翻身跳下牆,東轉轉西瞧瞧,看看孩子們的學院,看看竹林,看看那破茅廬,最後再看看自己被關了很久的後院,喃喃道:“可惜了,早知道把那個缸留著,還能當個紀念,從沒在一個地方待過這麼長時間...”沉默一會兒轉身離開,離開前又回望了一眼,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會再回來了..

時間走的飛快,轉眼間已到亥時,幾人又在這片竹林彙合,不知是否因為天雷將至原本明朗的月亮此時極其暗淡,微弱的光芒照入竹林中顯得黑影幢幢,帶出幾分慘淡氣息,琅月摸摸下巴:“我名字的含義是“明亮的月光”,看今天這天兒不老吉利的啊。”“那都是人間的說法,你還信這個?”“邢放,人間怎麼了?我最喜歡人間了,有時間帶你去轉轉..”“我也去!我也去!”紹榛一臉的興奮,柏清看著他們三人無奈的笑笑,“三位,大敵當前,咱們先過今夜這關可好?”“柏清,其他幾座峰上的陣排好了沒有?”“已經完成了。”“既如此,人事都已完成,就看天命了...”琅月拍了拍柏清的肩,“彆苦著臉了,笑一個?”琅月看了看天色,距離子時還有半個多時辰,“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說著就跑個沒影,不一會兒,氣喘籲籲的抱著一壇酒和一摞碗回來,“最後一壇月光白,咱們分了它,看人間的軍隊出征前都會喝壯行酒,喝完把酒碗一摔,特提氣,一直想試試就是沒機會,今日正好!”說著把碗遞給幾人,又為每人斟滿酒,“有緣相識,有幸同當!乾!”琅月和眾人酒碗相撞,緊接著往地上一砸,“哈哈哈爽!”“老夫和你們這群年輕人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莫叟笑著捋了捋長髯,“明日,咱們一定要去大吃一頓。”“紹榛,先說好,你請客啊,我們幾個人都窮的叮當響,看伯清,他們家的破門都要散架了也舍不得換...”“琅月,沒問題!我請!”“不愧是乾元山啊,財大氣粗。”邢放抱著膀子嘲笑道。“月兒,我...”“伯清,不會事到現在你還想讓我走吧?”“不是,我隻是想說,謝謝你。”“見外了啊,伯清,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支撐了”琅月眼神掃過莫叟、邢放、紹榛“一個大理莫家的長輩,一個君機山的天才,一個乾元山的寶貝疙瘩,還有我這個紫金龍,都是你的靠山。”伯清向幾人躬身施禮;“多謝幾位,此大恩我柏家誓不敢忘。”

此時,正在卜算天雷的柏明高聲喝道:“兄長,幾位,天雷到了!”話音剛落,西北乾天出現一大團一大團的烏雲,迅速向竹裡館方向襲來,“第一座山峰準備!”柏明用紅旗一指,山上的柏家子弟列陣吸引第一道天雷,果然在陣法中,天雷改變了原有的下降位置,降落在這座山頂附近,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直至第九道,待到第九道天雷落下,整個山峰出現巨大創裂,並且裂痕在逐漸擴大,“第一組,按製定路線撤退!”柏明又晃了晃旗幟,峰上的子弟迅速從峰頂撤下,沿著第八峰山腳處離開。山上的人剛撤離完成,被天雷擊的四分五裂的山頭驟然崩碎,緊接著是第二峰,吸引第十到第十八道天雷,接著安然撤退...依次,六十三道天雷承接完畢,山上的柏族子弟也順利撤離出竹裡館,琅月一甩袖子,“好了,該我們了”,說著飛身入陣,柏明、柏清、紹榛、莫叟、金龍也各自站好,天雷從烏雲深處俯衝而下,同上次排練的情形一樣,琅月合陣中四人之力將天雷製在半空,邢放將其擊向下一道天雷,兩相抵消,兩道之後,眾人都長出一口氣,唯有邢放皺著眉看向陣中的琅月,琅月似有感覺,回頭衝邢放輕輕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傷藏回袖中,兩人心中都有共同的結論:此次天雷的威力較之前強了太多,這回怕是難以脫身了。但事已至此,也無法後退了,幾乎是頃刻間,第三道第四道相繼落下,也被琅月和邢放用同樣的方式擊散,見琅月晃了一下,“月兒,你受傷了對嗎?快停下!”柏清說著就要將琅月拽出芒星陣,“柏清,守好自己的方位!”琅月喝到,“現在沒法停手了!”第五道第六道...直到第十二道,琅月咬著牙死死撐著,雙手上的傷已無法掩飾,順著指尖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空氣中滿是紫金龍血的味道,琅月甩了一下血,苦笑一聲:“嗬,這血還真是可惜了,要不你們誰來點?”眾人看出琅月已是強弩之末,“月兒..快走吧,其他幾位也是一樣,你們仁至義儘了,要是連累你們出事..我們死亦難安啊!”柏清嗓音哽咽,“月兒,我認了,停手吧!”“柏清,你認我不認,都到現在了,我偏要和天賭一把!”撕下一節袖子將傷口勒住,第十三道降下,琅月咬牙飛到半空,將其頂住,可這道天雷威壓極強,一壓一頂間,琅月逐漸落於下風,邢放見事不好,不敢再等,隻得先將這道天雷擊向彆處,琅月的壓力頓減,但隻有一瞬,第十四道天雷落下,眾人無力抵擋,隻能看著天雷向自己襲來,突然間,一聲龍吟,瞬間雷雨大作,原來是琅月化出紫金龍真身,盤旋於上空,刹那間天雷至,琅月用龍身相擋,眾人隻聽見“哢”一聲,抬頭一看,白光將紫金色的鱗片籠罩,片刻,咚的一聲,琅月墜落在地上,後背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伯清趕緊運用法術想為她止血,但收效甚微,“月兒...”柏明咬著下唇,眼圈泛紅,“柏明..你彆哭啊...我不是..說有外援嗎,應該..很快就到...”

琅月說話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但是還是強掙紮著站起身,衝邢放笑笑:“金龍,就說你腦子不好用吧...彆人就算了...同樣的當...你上了兩回...”說著琅月一擺手,腳下的地麵瞬間四分五裂,原來琅月故技重施,在他們站立的地麵下設了陷阱,幾個人落入陷阱,想爬出來卻越掙紮越緊,“行了,我在設陷阱上...可從沒失手過。”喘了口氣,坐在坑邊,從懷中掏出兩個白瓷瓶,扔給邢放和莫叟;“兩位,這是我心脈處的血,答應你們的事月兒怕是做不到了,這白瓷瓶是從柏明那裡拿的,可以保證血的效用,但願幫得上忙吧。”“琅月,彆犯傻,你放我出去,咱倆聯手有一戰的實力”“邢放,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有危險,紫金龍言出必踐。”

琅月走過去摸摸紹榛的頭,“我的血不是不給你,隻是任何一蹴而就的成功都有不可預料的隱患,以你的能力進金龍境隻是時間的問題。”“誰要你血啊,我要帶你回乾元山喝酒!”紹榛哭著喊道,琅月笑笑走到柏家兄弟近前蹲下身,“月兒,讓我不要放棄,不要認命,你現在是在乾什麼?”“伯清,我啊,這輩子看過很多張臉,有哭的有笑的,有溫和的有貪戾的,但基本都是假的,可是我今天看到的麵孔都是真的,真真切切的,不騙你,這是我失去父母之後最開心的一晚。”說著琅月的眼神極其溫柔,“那次重傷昏倒在竹裡館前,是我此生大幸。”說罷站起身,看著天空中烏雲下墜,知道最後兩道雷近在咫尺,“各位,說好同生共死,奈何事到臨頭我又舍不得了,隻能委屈大家再讓我一次了。”說著結印將七座山峰被擊碎的岩石歸攏起來,覆在坑口之上,做最後一層保護,一切完成,琅月再次強行化為龍身,準備接這最後兩道,她心中清楚,這一道下來怕就是要骨斷筋折,但琅月此時心中卻是十分平靜,想起柏清給她治傷,想起柏明去人間給她買吃的,想起他們千方百計幫她擺脫追捕,想起孩子們的讀書聲,想起和紹榛喝酒吹牛,想起和邢放林間的那場比試,想起莫叟喊她“孩子”....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真奇怪,明明認識不過幾日卻仿佛像認識了一輩子。琅月閉上眼準備承受這一擊,眼前驟然明亮,但是雷擊之痛卻沒有傳來,正在疑惑間,看見白光中心站立一人,此人一身黑衣,將眼前的白光撕裂開,看身形應該是個男子,抬手間掌心一道赤色的雷電破空而去,將純白的天雷擊散。“果然,高人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出手,”琅月輕笑一聲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