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以後,唐萌萌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自己從小到大,便是不願給任何人徒添任何煩惱和麻煩。自己喜歡的東西,會通過幫爸媽乾家務獲得所謂的“工資”,然後存錢買。這種教育模式不是唐爸唐媽想出來的,而是唐萌萌自己,不知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還是誰誰誰的話點醒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通過正當途徑獲得遠比彆人饋贈得要更令人愛惜。待物如此,待人更是。
就說那個池夏吧。自己當時剛轉學過去,換了新的環境,自己的陌生、不適,都在那個少年的保護下,顯得沒那麼局促。你說,六年級,哪有什麼情竇初開,隻是恰好少年的光芒照亮了當時的路,給以後的自己都留下了溫暖的記憶,然後隨著時光的流轉,慢慢,慢慢,不知從何時,成為了那守望著的燈塔,變成了莫名的感情。說來也是可笑。
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是得了流感還是什麼,身體一直不太好。唐媽媽跟老師打了招呼,說課間操、體育課什麼的能不能都取消?念著當時成績不錯的情況下,老師同意了,可是那個時候自己正好被選成了升旗手。這是一個什麼榮譽呢?現在想來覺得,應該是少年時代的光芒,自己怎麼也不肯放棄。唐媽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唐萌萌的要強是從小出了名的,但是她不會跟彆人比,她隻會跟自己比。唐媽一直記得唐萌萌那天對自己說,“媽,我想去升旗。”唐媽說,“萬一加重了呢?”唐萌萌笑著說,“那就是打針也得是笑著打。”
那天,唐萌萌如願做了升旗手。結束下台的時候,看到池夏拿著外套在下麵等她。陽光當時灑在他的身上,現在想起來,唐萌萌覺得喜歡他自然是天經地義的。池夏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她不可以吹冷風,看見她下來,就把外套套在了她的頭上,包裹著自己,跑回了樓裡。從外套裡鑽出來的唐萌萌,聽見了池夏嘟囔著一句,“升旗手那麼好嗎?生病了還非得去!”唐萌萌有點懵,沒做聲,低下了頭,“謝謝。”池夏幫她捋了捋散落的頭發,“你啊……”
讓池夏覺得開心的的事情是,這小姑娘那一周都給自己買了肉鬆夾心麵包和牛奶。對於那個時候的池夏來說,這都不算什麼,而對於唐萌萌來說,這也是她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償還彆人的好意。
那麼對於陳默呢?感受不到他的喜歡,這是裝瘋賣傻。即使陳默表現出來的愛意,自己都當做友情接收,不曾做出任何越格的事情。出去玩都是結隊同行,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唐萌萌用她的方式守護著所謂的平衡。
大二生日的時候,陳默為自己組了一個生日趴,彼此的好友都聚在一起,當然,那天陳默告白了。他拿著一束鮮花,在燈光的渲染下,和朋友的起哄聲中,氛圍達到了曖昧的頂點,他說,“萌萌,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說實話,當時唐萌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她的答案會讓陳默顏麵掃地,但是陳默想要的答案,她無法給他。鮮花遠遠沒有那件外套來的安心。
唐萌萌收下了那束花,但是沒有說任何話。陳默起身給自己一個擁抱。那一晚,大家都覺得他們會在一起,陳默也是。聚會散掉後,大家識趣地給兩個人留了空間,都回了寢室。陳默和唐萌萌兩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陳默想牽起唐萌萌的手,但是唐萌萌躲開了。“怎麼了?”陳默回頭。
“陳默。”唐萌萌很少這樣喊陳默,一般都會跟著朋友們喊“學長”。